钮凝凝是最早从葬礼离开的人。
她等来等去，问女仆：“许识敛为什么不来？”
“不知道，猫咪也没找到他。”
她是真的有些站不住了，让女仆扶着她离去，路上疑神疑鬼地问：“爸爸让我理他远点，说他出意外So了重伤，可能马上就要死了。他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还以为是他编瞎话骗我的，但许识敛真没有来，你说他不会真病了吧？”
“有可能。”
“那怎么办？”钮凝凝说，“病了就不好看了。”
“是……”
“但有的人病了会更好看。”她说，“我妈妈就是有名的病美人。”
女佣说：“好像是有人说他病了，都下不来cuang。”
“快病死了吗？”
“好像还没有……”
她沉浸在自己的爱q游戏里：“那等他病得不行了，我就去看看他，握着他虚弱的手，问他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好的。”
钮凝凝又问：“这个向霖到底是怎么死的？”
“有人说是被魔鬼杀死的。”
“这都是哪里来的传言？”
“还有更离谱的。”
有传言说，魔鬼的杀戮还在继续。
“魔鬼会先从身边人下手，”女佣神神秘秘地说，“要警惕亲人挨个死去的魔鬼！”
“这不是早就开始传了？”钮凝凝取笑道，“有谁还不知道这件事吗？你是怎么回事，赶紧找时间洗洗耳朵吧！”
女佣敢怒不敢言，忍气tun声地对她一笑。
*
雾气缭绕的屋内，虫子魔鬼费解道：“我还真没见过这种毒。”
这几天，他尝试过多种办法，地狱小蟋蟀与蜥蜴寻找毒素、让黑蜜蜂吸血、甚至用小刀割ro放毒血，所有折磨病人也折磨医生的办法，他通通来了一遍。
但是收获甚微。
小耳中毒不深，暂时恢复。许识敛却还在cuang上躺着，身上的皮蜕了又长，长了又蜕。魔鬼的自我修复能力在此时更像是雪上加霜。
big多时候他都沉默，不喊ton，也对折腾他的治疗方式没有异议。
他被很多东西架在cuang上，就像当初变成魔鬼的那场手术一样……安静且忧郁。小耳总是忍不住看他。
现在，他也在看小耳，招招手。
小耳连忙走过去：“疼吗？”
许识敛问他：“你把嫉妒魔鬼放哪里了？”
“都什么时候了！”小耳怒道，然后，又无奈地说，“绑起来了，就按你说的做……等你好了，你再去折腾别人吧。”
虫子说：“可能只能靠时间，你中毒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小耳问：“那他得硬熬？你没有什么缓解疼ton的y吗？”
虫子：“有，不管用。这种毒会啃食他的血ro，还好他底子好，自我修复快，不然早死几千次了。但是这样也不好，自我修复和自我毁灭的两种力量在体内打架，肯定不会好So……”
许识敛的眼珠一转：“外面好吵。”
嗡嗡嗡的。魔鬼的听力捕捉到很多闲言碎语。
小耳看他：“不是在说你。”
许识敛竟笑了：“不是吗？”
小耳：“他们就是在说什么魔鬼会杀亲人，估计又是嫉妒搞的鬼……他是地狱里掌管谣言的魔鬼。”
许识敛却说：“也可能是别人。”
小耳：“还能是谁？”
许识敛：“我身边不是有很多人吗？谁都有可能。”
小耳和虫子对视一眼，许识敛淡淡地笑着，自言自语：“对吧，谁都像叛徒。”
小耳急道：“你不会说是井舟他们吧？他们一直很担心你，到处拜访医生找解y，尤其是铁拳，你出事以后他都没合过眼……”
许识敛只是看着他。小耳几乎没什么可说的了。
小耳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许识敛说：“好怪。”
小耳：“哪里怪？”
许识敛：“我最近……眼睛好奇怪。你能看见吗？”
小耳担忧道：“他中幻术啦？”
虫子摇头：“应该没有，但我给他擦y的时候，他老是盯着我看，还能忽然蹦出来几句只有我才知道的事q。”
小耳：“啥意思？”
虫子：“就是……他好像能看见我的记忆。”
小耳：“啥？？”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是许慎，他在外面说：“你在里面吧？”
没有魔鬼回答。
又敲两下，他说：“你几天都没下楼了，是不是生病了？”
许识敛突然一笑：
“正好。有段记忆，我很想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