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前，我只尊崇于行动党，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有一个党派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总统转过身，沉声说，“军政府时期，官僚中间就成立过朝夕会，只不过那时候成员有各种明确的军国主义扩张目标，还有浓重的乡土意识与维护小团体利益的一面，所以民主改革后他们很快就因利益之争分裂，并最终被文官政府所反制。”
郁元错愕地质问，“朝夕会？现在是什么世纪？还打算演化为军阀政府？”
总统摇摇头，“如今的政治态势，别说没那样的条件，我个人也没那样的野心。但成立类似这样的组织，就可以Kua越党派、阶层，更好地管理整个官僚体制，不是吗？”
郁元觉得令人发指，“在政党之外成立秘密的政治团体，前辈会员会利用自己的资历与人脉，帮助后辈快速晋升并前往各种re门的单位获取经验和资历。这是有效的国家管理方式？这难道不是官运亨通的灰s通道？”
总统冷静地说，“就算没有众志会，自古以来浓重的地方主义与同乡q结，导致他们本来就很容易抱团组队，倒不如联合他们当中的j英先一步利用，还能在r后利用众志会的q感利益联结让他们积极介入国家政务。”
郁元颓然而无奈地摇摇头，“驯鹰人被鹰啄了眼睛的故事不胜枚数。你真的认为温至行在按照你的意志管理众志会？就算不说离得远的陆军参谋总长、野战军司令官，就看看官邸的警护室长、安全企划部长、民政首席秘书···恐怕他们只知道温至行，而不会感恩您。”
总统突然笑了起来，“你已经了解到这个程度了吗？”忽然叹息道，“连你一个小孩子都看明白的事q，我怎么会不知道。也许我是老花眼了，又或者像你说的，是被鹰啄了眼睛。”
郁元皱眉不解。
“众志会是在我默许下成立发展的。”总统长长呼了ko气，“起初他向我谏言的时候，我只当是他作为联合党党魁，见我big选获胜，向我投诚的政治把戏，并没把这个组织当回事。后来我意识到这样的组织对于Kua越党派实现目标非常有利，就渐渐为他们提供了隐形的支持。直到熊镇涛从议会出局我才意识到，我握着的是一把双刃剑。”
“还记得军供舞弊案吗？”总统耐心地说，“调查之后罢免了许多官员，自然要有新的人事动议，待在这栋big楼里，我不可能认识外面的每一个人，需要来自各方的提名推荐，众志会的意见对我而言不过是其中一种声音，通盘考虑后我并没有全部采纳。然后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地下别墅的案子，熊镇涛本可以在出事前亲自向我解释，但我却在无形中被人捂住了耳朵。”
总统继续说，“于是我意识到，温至行和卫明联手了，温至行这是在因为人事动议向我抗议。虽然卫明对众志会一无所知，他们之间也不可能达成深度合作，但温至行就像抱着宝箱的人，表示他随时可以向其他人投诚献礼。一个是党内对我最重要的人，一个是在秘密组织里的关键人物，他们哪怕只是短暂地并肩，也足以让我觉得威胁。”
郁元神q苦涩，“向贪图权利的人给予权力和利益，收获的也只能是利益，不会是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