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将被子掀开一角的瞬间,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袖。
计君泽什么话都没有说,可秦佑硬生生从这个动作中,听到了无尽的心酸。
他的室友,法律系的系草,看似很随和实则非常骄傲的人,就这么……放下自己的面子,在挽留他。
秦佑真的觉得好心酸。
明明做这个动作的是计君泽,可秦佑硬是比自己低头还难So。
“我……”秦佑张开嘴,又顿了顿。
他不知道该说啥。
可若是一根根掰开计君泽的手指,那也太残忍了……
那是在一片片割计君泽的心。
一想到这,酸涩从秦佑的心房处,朝四肢涌动,他全身上下,都要被这股酸涩淹没了。
“君泽,你别这样。”
秦佑的声音开始颤抖,隐隐露着一股哭腔。
计君泽因着秦佑的反应,心里愈发苦涩,涩意多了,紧接着,绝望也涌了上来。
秦佑也不是不喜欢他,为何,两人现在,要成这副模样呢?
计君泽手一松,直直从半空中落下来。
“你走吧。”
“好。”
一段缘分的开始,可能有很多缘由。
但是一段感q的结束,却只用短短两句,便已足够。
令秦佑心酸的是,他们连一句“我们分手吧”,都不够格。
冬r的风,像是割刀子一般,割在身上,寒冷刺骨。
秦佑穿着一身睡衣,在走廊间晃悠。
走廊长长一条,昏暗的灯光,跟他此刻的心q很像。
他来来回回踱步,脑子里全是计君泽,两人刚开始时,自己上头时,被泼了一盆冷水时。
计君泽这人,其实真的挺完美的。
秦佑刚刚说了那么多,其实最重要的一句,他没说。
他是不喜欢男人,只喜欢萌妹,可能让他起生理反应的,只有计君泽一人。
秦佑仍旧觉得自己是个直男。
“唉……”
夜深人静,惆怅入怀,适合cou一根烟。
要不找游洛吧?
反正之前他也陪过游洛,现在自己难So了,找找游洛,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说Gan就Gan,秦佑手往兜里掏,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
“……”
兜里啥都没有,他,不仅手机没带,钥匙……也没带。
如果说先前的溜达,是q绪上的放空,现在知晓进不去门了,那就是纯纯身体上的难So了。
凌晨五点,恰恰寒意最盛。
秦佑熬了一小会,实在j不住这刀子一般的寒风了。
他挠了挠头,像斗败的公j一般,敲了敲门。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计君泽是真的不想开门。
可外面隔了一分来钟敲一次,来来回回,计君泽再好的脾气都恼了。
他面目沉沉,下cuang将门一扯。
“你哭了?”
门外的秦佑,望着计君泽通红的眼眶,不知所措问道。
听到他的话,计君泽什么都没说,往r温和的人,在取下那副金丝眼镜后,眼神没有平常的凌厉,倒有一丝眼尾下垂的可怜之感。
他就那么眼眨也不眨凝视着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全世界的中心一样,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