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布满了灰尘和落叶，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破碎的瓦片和石块。
入了庙里，观见正中央斑驳不堪的石像，香灰早已Gan涸，壁画黯淡无光，有些甚至剥落。
视线掠过角落破旧经书，步至佛像前，没有在意拜垫脏灰，屈膝跪了上去。
怀晞跪拜神明，要神明相渡。
“我作恶多端，作歹一世，害人也害己，却求怜悯。”
他低头拜完，抬头再一看，佛容狰狞恐怖，分明不喜。
他闭上眼睛，窗外风雨big作，鸟扑棱翅膀讥笑。
他跪到膝节生ton。
长跪不知多久，睁了眼，俯身重复磕头，直把眉额磕破。
“神明在上，乞求你渡韩澈……”
但修仙者身殒是没有轮回转世的。
陡然佛光big绽，怀晞睁big眼睛，眉额流下一道血划过脸颊。
光芒之中浮现一层画面，那是往仙舟的修炼圣地。
浩瀚无垠的粉白海洋，天荷繁星摇曳生姿。
韩澈坐在花海石凳上，巧手编织着花环。
怀晞想起来，那一年自己向韩澈试探要一个花环，没成想真的会有人给自己送礼。
他伸出手试图触碰美好画面，然而，一触即散。
一行文字取而代之，出现在光芒之中——“善恶一念间，救赎之路，始于本心。”
寺庙消散，周围一片黑暗，一束光打在怀晞身上。
黑暗中无数双眼睛看了过来，打量的、疑惑的、深邃的、不怀好意的、凝视的、犀利的、好奇的、嘲讽的……仿佛回到了在往仙舟任人欺凌的时候。
那些年太昏暗太可怕，遇见韩澈前怎么熬过来的，怀晞想也不敢想。
有时候一些可怕的东西，不敢想，反倒在脑海越发清晰。
后背被人抵上时，怀晞身子颤抖起来，按序接下来就是被众人架住，施加一些小惩处。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
粪水淋身，跪爬裆下。
怀晞眸子失神，低低呢喃：“不要…不要……”
下颚被一只熟悉的手钳制，泪水滴落那手背，怀晞听到一句：“又想起以前的人渣了？”
怀晞在人怀里转过头，莫怀晞对他笑。
那人捂住他的眼眸，另手一扬，暴戾灵力刺穿了黑暗中无数双眼睛。
“我不是死了吗？”怀晞的手覆住他捂眼的手。
“可你的意识固执地不肯死，”莫怀晞ti'an了ti'an虎牙，松手抓住他手腕，在其手背印一weng，“你是想帮韩肆一回吧。”
外界的事，其实他们都一清二楚。
怀晞Wan眸而笑：“是呢。”
他说话间，莫怀晞身形淡去与他融合。
说完这句，怀晞扬手打了个响指，意识世界的黑暗瞬成白昼。
远处，顾让双臂环胸，饶有兴致挑了挑眉。
怀晞笑眯眯，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