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瘸子还在对着自己苦苦地追问,眼泪落满了脸庞,清秀的面容果真是惹人疼爱,也难怪顾少爷会对他q深不移。
思及此,陈晨捏着他细瘦的下颌细细打量,欣赏他的绝望无助,cun侧的微笑衔着赤ll的恶意。
“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big发慈悲告诉你。”
陈晨无比地惧怕顾矜芒,每天夜里做梦都是顾矜芒那种杀人嗜血的淡漠眼神,睥睨而下如同将他看成过街的老鼠,他吃够了jao训,不敢再对着那人造次,可是这个小瘸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xin子绵软,任由自己搓圆捏扁也只能暗自垂泪,那他又有什么值得忌惮?更何况,比起挑衅顾矜芒本人,磋磨他心爱之人,更能让陈晨感觉到隐秘的快意。
“怎么?”
他掐着少年白净的颊ro,j致的面容扭曲狰狞,低声地循循yo哄,“我这个人向来是说话算话,只要你跪下来,我就告诉你。”
“那行李箱对你很重要吧,我费了好big的功夫都打不开,看起来很高级,有钱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金贵得很。”
似是吃定了小满怯懦的xin格,陈晨折辱的目的不加掩饰,这样的一个废物,敢跟自己对抗吗?
他还记得上次争执,他逃到楼下,听到楼梯间传来失足滑落的声响,他躲在暗处,欣赏那人面上的ton楚与泪水,他的哭声是最好听的哀乐,让自己瞬间就登上了高峰。
难怪那些人喜欢霸凌弱者,原来弱者崩溃时的那种悲伤哀恸,会让人如此动容而满足,如同撕毁一张破碎的报纸,打破一扇破漏的窗户,破坏一段脆弱的关系,都如此地让人兴致勃勃,跃跃yu试。
他等待着小满的屈服与忍让,看着那瘦弱的肩膀抖动,看看那细长的手指焦虑地k出血痕,胸腔里溢满了得意。
看吧顾矜芒,你那般磋磨我,而如今你的爱人,也如蝼蚁一般,任由我戏耍捉弄,没有一丝还手的能力。
简直就是废物。
“你,你,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吗?”颤抖的人儿仰起头来,是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洁白的牙齿狠狠地咬着下cun,颤抖间,嘴cun就汹涌地渗出了猩红的血珠。
陈晨没见过那么清澈的泪珠,是透明的,顺着光洁的脸庞,像悲伤的泉,那双眼眸很复杂,像装满了全世界的委屈,可是很明亮,像燃尽了篝火。
被一拳打中鼻梁时,错愕之余,他想到的居然是,怎么会有人有那样明亮的一双眼睛。
随后,他眼中的废物,文弱羞涩的残疾哥哥,竟然敢揪着他的衣领,用那双画画的手,一拳又一拳,拳拳都落到他的脸上。
废物哥哥自己的嘴cun都咬出了血,却始终逞凶斗狠地问他,“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打死你。”
鼻子被打出血,脑袋也很ton,他看着那张清秀的脸越来越癫狂,如同被b急的兔子,终于露出了长长的白牙,试图将猛so分食。
陈晨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是那人很奇怪,他身上那种委屈和悲ton似有毁天灭地的力量,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令他动弹不得。
滴答滴答,是小残废打累了,灰头土脸的,坐起来,正在无声地掉眼泪,那些眼泪一颗一颗滴到了始作俑者的脸上。
懦夫,陈晨得意地笑,果然还是自己赢了。
他的笑声像刺耳嘈杂的音浪,似无数根利刺扎入小满敏感脆弱的神经,go起了沉睡已久的梦魇。
在没有遇见顾小芒之前,欺凌与歧视是常态,夕阳落下时刻孩童们嬉闹的欢声笑语,和此时陈晨的笑声重叠在一起,像牢不可催的牢笼将他困住。
他有些想要放弃了,如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陈晨呢?
他依旧记得那晚的风,冰凉刺骨,楼梯ko踏空的失衡,尾椎骨的阵ton,眼泪的湿粘,巷弄的黑,像命运张开的巨ko,要将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残废tun噬。
他知道了自己与正常人的悬殊犹如天堑,如今的局面不是不自量力,又是什么?
习惯了忍让退缩,他竟在此刻想起了陈晨ko中说的条件,妥协求饶就能让事q过去吗?
不,不会的,不能的,他想起无数的过往,像陈晨这样的人一旦发现你软弱可欺,只会变本加厉。
可那是顾小芒送他的东西。
想到这里,崩溃的少年忽然沉静下来,慢条斯理地擦去面上的泪水,没有再死死地ya住陈晨,转身安静地出了房间。
而陈晨却将这一系列的举动当做示弱,内心雀跃不已,明明被揍得鼻青脸肿,却扬起脸,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怎么,想好了怎么跟我求饶了吗?”
回答他的却不是ton哭流涕的哀求,而是尖锐的刀刃抵在喉管处的冷感,那是一把偶尔用来削画笔的美工刀,刀身细长,被鲜亮的橙红s外壳包裹。
一阵恶寒从背脊升起,眼前少年秀美的容貌落入惨白的灯光中,有种神鬼莫辨的阴翳。
陈晨从没在这个小瘸子脸上看过这样的表q,这个挂名的哥哥一直是怯懦和顺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苟且偷安。
而现在本应软弱的少年俯身而下,背着冷白的光线,眼神偏执痴狂,如同陷入古怪的执念之中,褐s的瞳仁圆睁,偏j的言语如倾泻的海浪。
“别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但是顾小芒给的东西。”
“不行。”
他说到“不行”的时候,陈晨仿佛看到了那天的顾矜芒,眼神里的疯狂如同要彻底踩碎这个世界,刀刃又深陷了一分,堪堪就要割开脆弱的喉管,了结眼下这一切。
濒死的惧意在瞬间席卷全身。
“好好好,”陈晨忍着脖颈处的ton意,高举双手,“我,我告诉你便是了,你,你可别乱来。”
真,真他妈,真是两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