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可她却睡不着。
辗转反侧过后，李书渝翻身下cuang，来到门边，摊开掌心，按在木质的门板上。
她喉间耸动片刻，开ko：“你还在吗？”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更不要说门板那边的人会听见。
回答李书渝的是一片沉默。
就在李书渝以为顾承安不会回答时，外面突然传来顾承安低沉的声音：“在。”
李书渝的心莫名安定下来，缓缓吐出一ko浊气。
下一刻，顾承安的声音又再度透过门板传来：“我找了你很久。”
李书渝平静反问：“为什么要找我？”
门外，顾承安一噎，为什么？
一句无辜的话让顾承安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怨气再度升起。
“你来到这里，怕吗？”
李书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承安问的是话是什么意思。
待在这里，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就算研究成果出来，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被外界所知。
还要时刻面临生死的威胁。
她怕不怕？
她当然怕。
人只有一条命，可只要想到是为了国家更加强盛，就没那么怕了。
李书渝抱着手臂的手攥紧：“我也怕死。”
紧接着，顾承安问：“既然怕，为什么还坚持要来这里？”
李书渝紧抿着cun，没有说话。
顾承安的声音再次传来，嗓音更加低沉：“我找你，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拦着。”
李书渝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煽动的蝴蝶翅膀。
想起这件事q，心底还是泛起淡淡的难过。
她转身，抱着双膝蜷曲坐在地上，头微微向门边侧着：“我知道你不会拦着。”
“我也好几次打算和你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顾承安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借ko：“借ko，如果你真想和我说，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你做了那么多准备，却没告诉我。”
李书渝下巴抵在手臂上枕着，平静地诉说：“我光明正big在你面前准备离开的东西，行为反常，可你根本没有在意，因为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看电影那次，也是我要离开的最后一天，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走了，我决定离婚，可中间又出了意外。”
顾承安回忆起以前每次李书渝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他都注意到了。
可哪次都是因为要去见江南。
李书渝没提江南，可桩桩件件都离不开江南的影子。
他回忆起看电影那次，李书渝两次喊住他，似乎有什么要和他说，可他那时只想着江南和Jane闹别扭，心q不好，想快点送她回去。
他记起那时，她的表q是一脸的释然。
之前没有回忆起来的细节，和表q，这一刻，都清晰起来。
顾承安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q绪。”
门内，李书渝听到他的对不起，面s平静：“我接So你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