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一旦开始,就永无休止。
他的父亲开始cou烟喝酒,甚至是赌博。呵,赌博,就妄想靠那一点不知天高地厚的气运暴富。
最重要的是,父亲三番五次因为宿酒未醒而上班迟到,还醉醺醺地在厂里打人,于是很快就被辞退了。
母亲变得歇斯底里,因为父亲不仅丢了工作,还把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赌了个一Gan二净。
奶奶每天夹杂在夫妻俩之间,还得照顾孙子,又被堕落败家的儿子气得半死,于是病倒了。
醉酒的父亲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居然因为那一下没缓过来,就这么去了。
那一整天,天都是灰s的,窗外的风刮得很big,阮清木的眼前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死亡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母亲说,奶奶去了天上,他再也见不到了。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
慈祥的奶奶闭着双眼躺在白s的cuang上,白s的cuang单盖在她的身上,她被推走了,会被烧掉,装进黑s的盒子里。
这个画面就这样缠绕在他脑海里,缠绕了很多年,一直到他长big成人也没忘记。
往后的十几年里,每一次住进医院,他都想到那一天,想到下一个装进盒子里的,该是自己了。
奶奶去世后,阮清木以为父亲该觉悟了,但事实是,奶奶的去世好像将ya在他身上的最后一层束缚给解开了一样,他冲出家门的那一刻,竟然像是挣脱了牢笼一样。
那个男人,他竟然很兴奋。
他开始彻夜不归。
阮清木开始了和母亲相依为命的r子,父亲变得可有可无了。也是,一个不工作,只会cou烟喝酒打老婆的人本就可有可无。
不,不对,不是可有可无,是可无。
他那时候真的有一瞬间觉得,父亲最好别回家,不回家了才好。
对了,那年他才七岁,却已经有这样Xiee恶的想法了。
后来,父亲也确实很少回来,母亲逐渐沉默,他逐渐懂事,r子就这样麻木的过着。
他以为生活big抵就是如此了,他们家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他长big成人,也许才会有所改变。
可生活就是:当你以为r子已经足够糟糕的时候,它还可以更糟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