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容易犯困,生r聚餐很快就结束了,他们也早早地歇下了。
就那么一群小孩,六七岁的,八九岁的,最big的十二岁,也不睡cuang,就在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全都挤在了一起,硬是挤了一个晚上。
那晚他也没上cuang,就睡在最外面,负责照顾几个小的。
似是想到了那个画面,阮清木忍不住笑了笑,笑着笑着就停住了,笑容就顿在那里,他却再也笑不下去了。
骤然间,眼底浸满苦涩,因为他然后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
他死了,死在了他原来的世界里,会被用白布盖上,拉走,然后装进黑s的盒子里。
而见到这一幕的,又是一群孩子。一如他当年。
而那群孩子,他再也见不到了。
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更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可那天分明是满怀希望的相聚,谁曾想会是最后一面呢?谁又能想到,两天后他会躺在医院里写遗书呢?
【那个晚上a。】
那个晚上,他拥着孩子们,big概是难得的心q愉悦,他很快入睡,很快入梦。
但那是一个奇怪的梦,很短很短的梦,梦里模糊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问他: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许一个愿望,只能许一个,你想要什么?只能为自己许的愿望。”
他当时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下,可是思来想去,他这一生,虽然什么也没有,但其实也没缺什么,该拿的,能拿的,他都得到了,唯一改变不了了的,就是那害了病的一天比一天更差的身体——
一副明明已经害了big病,却还小病不断的,y没停过一天的残废身体,连跳一下蹦一下都得要上半条命,光是活着好像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气数。
他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改变不了自己的死亡。
死亡笼罩着他,每一天都像是最后一天,每一个明天都像是死期。
他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
最初刚知道自己得了绝症的时候,他真的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点,能跟别人一样长命百岁,他不相信奇迹,但又渴望奇迹。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的就不再奢望这件事了。而且他本来似乎只能活十八年,那算命的说他绝对活不过十八岁,可他却活到了二十六岁。
所以真的是偷来的吧?他不知偷了谁的寿数,偷了整整八年。
足够了,真的足够了,再偷下去他就要罪孽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