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闻言,眉间微蹙:“So伤了?很严重?”
“是有些严重,不过医师还在尽力医治……”邹迠道。
“我有法子能救他,都尉可愿一试?”老太道。
这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惊诧地向老太望去。
江牵上下打量老太一眼,并不能从她身上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她就同城内其他年迈的老人一样,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又如何能救得一人xin命?
“老太此话……当真?”江牵半信半疑道。
“不信a?”老太go嘴一笑,脸上的皱纹跟着动了起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今要靠那医师治愈宋垣恐是不易,不妨就先让这老太试试,反正宋垣现下这状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那便有劳了。”邹迠谢道。
老太缓缓摇头,跟着邹迠走了出去。
心中的不安让她的手心溢出了细汗,她低声喃喃:“还好及时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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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寻被邹迠从屋内唤了出来,眼睁睁看着一个瘦矮的老太进了卧房。
“邹都尉,那老太是何人?”章寻问。
他并不放心将少主和宋店家同那奇怪的老太待在一处。
“她说她能救久安。”
邹迠对于此事也有些放心不下,可事到如今,不管是何种法子,总得试试。
秦高义和江牵并肩坐在门外矮阶上,对于这样的场面,秦高义觉得有些熟悉。
“还记得不久前,我也曾和魏都尉这样坐在门外,等着业陵城外的道长救少主。”秦高义道。
江牵埋着头,没答话。
秦高义也不在乎,自顾自道:“那时魏都尉恐怕是急疯了,直到少主得了救,他那眉头才舒展开……好在现在他还没醒,不然定是又要急得围着少主转了。”
“早在他们刚回业陵时,我就该告诉他们真相的,那么久安也不必So这么多伤了。”江牵低声说着,“我分明知道父王从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儿子看待,明明一直以来待我最好的人是久安和瑾源,可我还是骗了他们……”
那时他固执地以为父王真的愿意接纳他了,何曾想过作为自己父亲的人竟然一心只想利用自己。
“是我太蠢,太自私了。”江牵道。
秦高义闻言,局促地对江牵说道:“我没有责怪江少主的意思……”
他本意是感慨这些时r发生了太多事,没曾想这人似乎是误会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江牵低声道,“可我就是一个愚蠢的人。”
他转头看向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
“我害死了瑾源,害死了百川……还害死了尹霜姑娘……”江牵道,“久安不能再有事了。”
在最初答应陈王的要求时,他并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更没有想到他会因此害死自己在乎的人。
那悔恨来得太过汹涌,毫不留q地zuang向他,让他来不及躲避,浑身上下便浸了血。
他有些不敢再回忆,就连在几月前他提着酒坛去徐渊渟宅院的那夜也成了让他抗拒的噩梦。
关于他们的一切,都是让他难逃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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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老太终于从那屋中走了出来。
她脸上扬着浓浓的笑,可走路的步子却是比先前更慢了些。
“老太,久安如何了?”邹迠先开了ko。
“无碍了,无碍了。”老太似是十分高兴,在邹迠眼前胡乱地挥着手。
邹迠颔首谢过,着急地Kua进屋子。
身后几人也相继向老太道谢,跟着走了进去,看见宋垣的面s的确变回了如常人一样的红润。
老太回首看向那一屋子心急的人,轻笑着摇了摇头,缓步朝府外走去。
秦高义终于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
那老太为何不用任何y材便能救活少主?又为何会无缘无故想要救少主一命?
秦高义转身奔了出去,沿着离府的路寻去,却没有看见老太的身影。
那老太分明步履蹒跚,又怎会这么快便离了府?
他行到府门外询问下人老太的去向,却得到了并未看见她的回应。
她消失了?
这让秦高义莫名想到了先前见过的石承耀凭空消失的场景。
他无奈摇了摇头,想着许是下人看走了眼,转身重新踏进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