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杉想杀的人分明是自己才对……
宋垣的眼中染上苦涩。
“可是布庄之事是百川告诉我的。”宋垣低声道。
如果喻百川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那在一开始又为何要告诉他这个秘密？
他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人做的奇怪的事，多了去了。”顾迎山道，“你或许不知道原因，但他自己心里清楚。”
就像瑾源也会在查探中忽然瞒着他们某些事。
都是有原因的，但这些原因在很多时候都不必深究。
“在巷子里见县令的人也是徐青杉吗？百川早就知道zuang见徐青杉和县令的人是齐烓了？”宋垣问道。
“是，徐青杉看见了齐烓。”顾迎山低声道。
宋垣点了点头，又忽然忆起一事，转首问顾迎山：“你说……逐卿不知道这事？”
“是，他不知道。”顾迎山应道，“所以我希望久安不要告诉他。”
“他是为什么和你一样能活这么久？也是让玉帮你的吗？”既然赵逐卿不用巫术也能活到现在，那必然就是另有他法了。
“只要我不死，他就不会死，但倘若有一天我死了……”顾迎山没能再把余下的话说出ko。
倘若有一天他死了，那么赵逐卿也会死。
遥远的记忆又一次一涌而上，在那片火光里，任邱在任叁儿去世后也死了，所以他们二人也是同顾迎山和赵逐卿一样吗？任叁儿赴死是因为她并不知道在她死后，任邱也会死？
“活着有这么好吗？”宋垣不懂，为什么他们都想要长长久久地活着，即便双手沾满了鲜血。
“不太好吧。”顾迎山摇头，“很久以前我就想离开了，那种在几百年里r复一r地寻找着一个人，却总也找不到他的zhi味，太难熬了。可我不能死……”
“何必呢？”
何必呢？
顾迎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没法看着赵逐卿rr消沉下去，所以他选择了这条路，可是再后悔时，他早已无法回头了。
“前些r子，我做了一个梦。”宋垣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刚才问顾迎山话的人不是他一般，“在一片森林里，我见到很多因那个巫术去世的人，他们说他们不入轮回……”他有些迫切地看向顾迎山，“虽然这只是梦，但我还是想知道，此话当真吗？”
他想知道，母亲还能回来吗？
“不入轮回……”顾迎山ko中喃喃，缓缓摇了摇头，“施咒的人，才会不入轮回……你也看到了。”
他亲眼看见了很多人消失在风中。
“所以……”听见此话，宋垣的心q却并未有所好转，他望向远处的眼里闪烁的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明显，“你也会吗？”
他明知故问，却还是期待着顾迎山能告诉他不一样的答案。
他知道顾迎山并非真正的善人，但他记得他对他的恩q，他也能读懂顾迎山的无奈，他自私地不愿顾迎山接So这样沉重的惩罚。
顾迎山抬首望向天边圆满的月，嘴角go起一抹笑，这是他这些年来，最由衷的笑。
“我总得付出点代价。”
宋垣呼吸一滞，开ko又要说些什么，抬眼却看见一个人影从黑夜中奔了过来。
“郎君，魏都尉急着让你过去。”来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