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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辞官

魏朗敬轻笑,出言宽we道:“皇上若是当真如此防备魏家,你去避避风头也算良策。这些r子你就四处游玩去,莫想那么多事……”

魏朗年沉闷地点了头,从他凝重的双目中能看出他并非如自己话中那般心宽。

他心知自己行事还是冲动了些。也就是今r皇帝放过了他,若皇帝真要追究起这事,魏家上下恐怕都不得安宁。

“你已解官,皇上便不好再为难父亲……这几r或许会So些挖苦,但也不会是什么big事。”魏朗敬拍了拍魏朗年的肩膀。

“就听你兄长的话,其他的事,我们自有法子。”徐姝还是忍不住哽咽,“万幸皇上是让你去了先州郡,而不是什么穷苦之地。”

魏朗年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听着徐姝和魏朗敬的话,他的心中是越来越沉重。

事到如今,母亲和兄长也只是想着要如何宽we他罢了。

他原本从不认为自己是被纵容着长big的……

魏朗敬走向那还亮着灯火的正厅,将章寻从地上扶了起来。

章寻被他拉起来,便又要往下跪,慌张地说道:“世子,小的不敢。”

魏朗敬拉他的手一使劲,没让他再跪下,轻声道:“r后还得托你好好照顾朗年。”

“世子哪的话,这本就是小的分内之事。”章寻垂着头道。

魏朗敬从外袍取出几枚金币塞到章寻手中:“去帮少主备好行囊,都得做妥了。”

章寻见这贵重之物便要推脱,但奈何面前这人实在强硬,几番推阻下来,还是只能收了这钱财。

他抬首看见魏朗敬很是坚定地冲自己点了点头,转身飞快地钻进了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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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丞相求见。”

寝宫内的安静又一次被打破。

江珝拿着竹简无奈地轻轻敲着自己的额头,沉ying片刻后,道:“进。”

曾叙风尘仆仆地赶来,进了书房后依然是气喘吁吁。

“师长。”江珝从小便这般唤他,到了今r也是对他敬重至极。

“陛下,老臣近r思来想去,还是深觉不妥a。”曾叙开门见山道,“前些r子臣在石将军府里见过魏都尉,同他提到陛下已派人去big平郡查探时,他看起来并不害怕,想来他与那通敌之事恐怕无关。臣当时是糊涂了才听信唐兴德的话,现在才想到,那唐兴德仅为一议郎,总挑魏都尉的不是对他有何好处?他恐是So人指使a,还请陛下召他一问……”

江珝收下手中书卷,眼中满是疑惑:“师长不知?那唐兴德已经死了。”

曾叙呼吸一滞,面s霎时间变得苍白:“死了?”

“我还以为师长着急赶来便是要告诉我此消息呢。”江珝淡淡一笑,“未想师长竟是不知。”

“不明缘由?”曾叙低声道。

“未明。”

“蹊跷,实在蹊跷。”曾叙焦躁地垂下头,忽然又抬首道,“这杀害唐兴德之人,恐是有疑a。”

“我已派人去查,师长便放心吧。”江珝出言安抚,转而道,“我想魏都尉不便留在京师,便让他去先州郡了,师长可觉有何不妥?”

曾叙愣了愣,目光从江珝平静的脸上移开,他摇着头道:“臣……不敢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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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兴德去世的消息在第二r便传开了,同时被人人谈及的还有big平郡都尉魏朗年辞官离京之事。

虽说是解印绶,却无人当真信这话,只道是魏朗年被贬谪了。

两件事同时发生免不了会有人将其放在一起谈论,所以一段荒诞的故事开始在京师流传——

魏都尉因记恨唐议郎,将其杀害,皇帝得知此事后,食不下咽,悲tonyu绝,下令罢免魏朗年的官职,将他流放边地,永世不得回京任官。魏家现今便是彻底不得皇帝重用了。

这故事编得漏don百出,且不说他被流放为何会无人看押,只说皇帝会为了一议郎悲tonyu绝,就荒唐得很。

装满行囊的马ce停在了侯府门前,门外站满了一家子人为魏朗年送行,只是独独缺少了魏弘文。

魏朗年心中清楚,魏弘文必定是不会轻易消气的,所以他对此也并未太过在意,反而是魏朗敬眼下的一片乌青让他不太好So。

想来兄长定是为他担忧,昨晚没能好好休息。

魏朗年向着众人深深作揖,转身就要上马,却在回首时看见一辆马ce缓缓朝这边驶来。

马ce窗上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了岑忠如满月般圆润的面容,他着急地朝这边呼喊:“贤侄!留步!留步!”

马ce在府门前停下,岑忠被下人搀扶着行至魏朗年的面前。

众人见其前来,纷纷ya低身子,对其行了礼。

岑忠为国舅,也为常武侯,即便未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所有人也还是会敬他三分。而这倒不只是因他身份尊贵。

皇帝几年前刚开始当政时,可谓朝中震dang,皇亲国戚多对那皇位虎视眈眈,就连一些小官小吏也是起了歹念攀附权贵。

一r,岑忠的小儿子因一位big臣的玩笑话怄气,竟是拿着big刀砍掉了那big臣的手臂,最终致其失血过多而亡。

无正当缘由杀害big臣,照理说,当斩。可那毕竟是皇帝表弟,比其他人更加难以决断,若是罚得轻了,便是皇帝偏袒亲戚,众臣如何能服?而若是罚得重了,皇帝又如何面对国舅?国舅还有一妹妹嫁于陈王为妻,算是与皇家亲上加亲,且其手中握有重权,皇帝是万万不敢怠慢于他……但倘若此次照理斩了那表弟,也算是皇帝一次立威的机会。众人皆懂此道理。

皇帝苦恼了许久,他是想不偏不倚,但总不能同国舅商讨说要杀了他的儿子。正在此时,国舅求见了皇帝,他跪于殿前,请皇帝赐死自己那儿子,同时解官以证自己绝无反叛之心。

皇帝顺水推舟处死了自己的表弟,此举果真是让众官安分了不少。

而国舅所为,维护了皇权,做到了守正不阿,众人才会钦佩于他。

“君侯。”魏朗年垂首抱拳道。

岑忠平r本就常见魏弘文,他会在此时前来,魏朗年不觉奇怪。

“早晨忽闻皇上罢免贤侄官职,世伯便着急赶来了,还是要见你一面才行。”岑忠轻轻拍着魏朗年的小臂,无奈地说道。

“有劳君侯记挂。”

魏朗年没有解释。这京师中这么多只耳朵,要他挨个解释来,还不得累死。

岑忠叹了ko气,轻声道:“皇上谨慎些是好事,只是苦了贤侄……贤侄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可到先州郡临旁的陈国见陈王,陈王是世伯妹婿,定是会帮衬贤侄。”

“是。”魏朗年道。

岑忠这才转眼看向身旁众人,未在人群中见到魏弘文,他心中也知其因,便摇着头道:“我入府劝劝你父亲,贤侄早些赶路吧,还是莫要耽搁了。”

魏朗年垂首应下,转身上了马,再次向众人道别后,才见着母亲和兄长迎到岑忠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