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没能想明白皇帝话里的深意,更不解皇帝为何会为了这种小事唤他入宫一趟。
他虽对这皇帝颇有怨言,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他若是下旨要他回big平郡,他还敢不回不成?
看来江珝应是想要笼络人心,才装模作样地召他进宫一问。
魏朗年冷笑一声,从沉思中抬起头来。
他无意间便瞧见了立于街边正窃窃私语的颇为熟悉的两个身影。
其中一人是他先前回京时见过的唐兴德,另一人是因公事繁忙一直没能同他好好叙旧的兄长。
唐兴德胁肩谄笑,对着魏朗敬点头哈腰,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魏朗敬显然是看不惯唐兴德这副样子,却又不能表现得无礼,便只得对其露出假笑。
待二人总算结束了jao谈,唐兴德转过身来,魏朗年抱臂站在对街的身影让他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魏朗敬一眼,才向魏朗年走去。
“恭贺魏都尉得皇上重用。”唐兴德抱拳道。
“唐议郎何出此言?”魏朗年保持着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唐兴德愣了愣,道:“听闻皇上今r召魏都尉入宫,是要让魏都尉回边郡去了。如今那边郡还未查明j细之事,皇上便要都尉回去,这不正是表明皇上对都尉信任有加吗?”
魏朗年对此不置可否,只抬眼看向站在唐兴德身后不远处的魏朗敬。
魏朗敬的模样同魏朗年有七分相似,都是略显锋利的眉眼,不笑时便会让人心生几分畏怯,只是魏朗敬的一举一动更显儒雅,就像现在站在街边更能看出他浑身透着浓重的书卷气,和周围之人格格不入。
唐兴德察觉到了魏朗年的视线,面上一顿,道:“都尉许久不见世子,小官就不扰二位了。”
说完,唐兴德抬脚离去。
“兄长。”待唐兴德走远,魏朗年才唤道。
两人几年未见,倒是生疏不少,魏朗年唤了那声之后,又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朗年,之前在石将军宅里匆匆一见没看得仔细,今r一看,感觉你又是长高了不少,比兄长高多了。”魏朗敬缓步向魏朗年走去。
“四年了,弟弟若再不长高,还打什么仗。”魏朗年眉开眼笑。
魏朗敬摇着头,拍了拍魏朗年的肩膀:“话虽这么说,可兄长还是心生嫉妒a。”
魏朗敬随意的玩笑话倒是让魏朗年不再像方才那么拘谨,他仰头big笑了几声,伸手邀魏朗敬一同向侯府行去。
“不知唐兴德是和兄长说了些什么?”魏朗年好奇地问道。
“就是方才他和你说的那些话。”魏朗敬道,“要我恭喜你就要去边关做太守了。”
这话让魏朗年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
他垂下了头,强ya下那阵阵向上涌的悲伤。
“做什么太守。”魏朗年低声道,“我不配。”
魏朗敬无奈地叹了ko气:“别妄自菲薄,朗年。”
魏朗年依旧埋着头。
“关于皇上派你回big平郡之事,我觉得是有不妥。”魏朗敬见魏朗年陷在悲ton里无法自拔,便开ko提了另一事。
这话果然引得了魏朗年的注意,他不解地问道:“有何不妥?”
“现下big平郡还在彻查j细之事,不管皇上有多信任你,照理说都不该在此时让你回去。”魏朗敬皱着眉,沉声道,“且他若当真是为你好,让你留在京师自证清白使那些谣言不Gon自破,岂非上上策?”
因边关那j人并未对魏朗年下手,所以朝中近r猜测四起,都道魏朗年十分可疑。
魏朗年脚下微顿:“兄长的意思是,皇上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