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吊唁
魏朗年起了个big早,也顾不得昏胀的脑袋以及左脸上那个还清晰可见的掌印,带上自己备的礼,便往石承业府宅上去了。
早晨看见放在cuang头的白衣,魏朗年还有些许失神,他沉思了片刻又忽然忆起昨夜似乎确是有人帮自己换了衣裳。
不过今r正巧能穿这衣裳,先前那件衣袍沾了血,的确是不好穿着去见师父。
只是他却不知章寻是将原先那衣裳放在了何处,昨r夜深,总不能是让下人拿去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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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承业那府宅是他离京前留下的,那时他的官不big,宅子十分窄小,一个外院,一个里院,便为全部。此时宅里到处挂上了丧幡白布,整座宅子被淹没在一片白s之中。
丧幡扬起,又落下,敲打在墙上,唰唰作响,合着宅院中不断传出的低声啜泣,如呜咽着翻涌而起的巨浪,ya抑得人喘不过气。
灵棚外跪了几个下人,灵棚里跪了两个身穿丧服的人,一中年男子,一me约七八岁的小孩,在清晨蒙蒙的雾气之中,看不真切。
魏朗年Kua进门,章寻紧跟在他的身后。
那男子抬眼瞧见二人,用袖子擦掉眼泪,起身迎了上来:“想必阁下便是魏都尉吧?”
能天还未亮便来吊唁的,除了陪在石承业身边十年的魏朗年,倒也想不出别的人来。
那人面上看起来年纪不big,眉宇间倒也带着些英气,头发却是白了一big半,也不知是否因石承业之事过于chao劳。
魏朗年点头,开ko问道:“不知前辈是石将军的哪位亲属?”
那男子轻声回应道:“在下乃将军胞弟,石承耀,任天阳县县令。”
“石县令。”魏朗年抬手示意石承耀,“那是我为将军备的薄礼。”
石承耀这才转眼看向被人搬进来的两个木箱,连连谢道:“多谢魏都尉。”
“晚辈今r来迟了,还请石县令莫要怪罪。”魏朗年摇头,向石承耀深深鞠躬,行了一礼。
论官职,石承耀是比魏朗年低许多,魏朗年向他行的这一礼,他可不敢承So,急忙把魏朗年扶起来:“魏都尉已是来得足够早了,何必这般说。”
魏朗年道:“我未能挽救将军xin命,深感歉疚,石县令如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在所不辞。”
“早听闻兄长十分喜爱魏都尉,二人相处也甚好,都尉定是尽了全力的,倒不必如此。”
“石县令还是别为我开脱了。”魏朗年苦笑。
“这怎么能叫开脱呢。”石承耀叹了ko气,转头叫那小孩,“晏璘,过来见过魏都尉。”
石晏璘抬头呆呆盯着魏朗年看了会儿,才慢tuntun地起身朝两人走来。
这孩子生得十分乖巧,轻轻抿嘴,面上便显出两个酒窝。
“魏都尉。”石晏璘挺直身板,冲魏朗年抱拳,奶声奶气地唤道。
魏朗年见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轻轻一笑:“晏璘是在学武?”
石晏璘点头道:“是。”
“那这可巧了,哥哥也是练武的。”魏朗年蹲下,捏了捏石晏璘胖乎乎的脸蛋,“等得了空,便与哥哥比试一番?”
“晏璘知道哥哥是big武官,晏璘才不和哥哥比。”石晏璘将魏朗年的话当了真,竟是十分认真地拒绝起来。
魏朗年被他逗乐,一股酸楚却也跟着涌起。
“那以后哥哥jao晏璘武术好不好?”
“好!”石晏璘应得Gan脆,想是对习武十分感兴趣。
“石家如今……就剩下我和这孩子了。”石承耀站在一旁轻声道。
魏朗年一愣,轻轻揉了揉石晏璘的头,道:“晏璘以后……会给石家争气。”
他起身拉着石晏璘进了灵棚,与其一同跪下。
章寻见状也忙跟着跪到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