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与理想总是相差甚远。
他在梦魇中挣扎。
停滞许久的记忆终于再次流动起来。
幼儿园门ko,一个小姑娘被父亲举起来,发出咯咯的笑声,母亲在旁边摆弄着围巾,眼睛很温暖地看着她的小姑娘。
小姑娘笑一会儿,想起来什么。
“爸爸,我们今天可以送崇璟回家再回家吗?”
闺女的童言稚语,父亲疑惑地左右看了看“谁?”
“是我今天才认识的同学哦,a,崇璟怎么自己走啦!”
阴影斑驳的树荫下,行走着一个矮小的小身影,穿着统一制服,五分短裤下露出的小腿不知怎么淤青了一块儿,长长的额发几乎遮住他眼睛。
无端让一个孩子显得阴沉。
书包像个big方格块,在男孩小小的肩膀上坠着,显得格外沉重。
转过拐角不见影子了。
小女孩蹬了蹬腿,就要从父亲怀里下来。
但任凭她怎么喊,小男孩都没有回头。
“今天才认识?”父亲没有注意到小男孩,疑惑道:“这个学期都快结束啦,千千为什么今天才认识新同学呢?”
小女孩跺了跺脚:“因为崇璟总是一个人呀。”
小身影踽踽独行,穿街过巷,自己走斑马线。
在回家的街ko,有一排垃圾桶。
小孩认真看过每个垃圾桶上贴的标注纸。
最后停到可回收垃圾面前。
他还没有垃圾桶高。
费劲地从书包里取出试卷。
卷头被红笔标注了一个bigbig的99分。
小孩却涨红着脸把试卷揉成一团,j准投掷进垃圾桶。
转身要回家,却碰上阿叔。
小孩像做错了事,把手背到身后,想到小腿上的伤,小身子也缩了缩。
阿叔却没注意小孩丢了什么,也没在意小孩躲什么,只是低声严厉地训斥小孩,下次不可以再回这边来。
那些记忆像走马观花。
那些混乱,欺凌——和孤独。
一声蛋壳碎裂的声音撕碎那些画面。
崇璟顶着雄哥爬出蛋壳,对上两双饱han着期待与欣喜的眼睛,一种源自血Ye的亲近直击灵魂,让他不知所措。
雌父雄父对崇璟的关注总是更多。
一开始崇璟并不明白为什么。
直到雄虫崽长到可以上学的年纪。
也许是灵魂与躯壳本身就不是同一物种,崇璟能感觉到自己的生长渐渐落后于同龄小雄虫。
其中与他对比最强烈的就是他雄哥阿森纳。
他不懂的是,雄虫之间同样弱ro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