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个金钟罩,裹住了他,劈开了所有纷纷扰扰。
他收起眼上的遮掩,盯着自己无用的右手,静静发呆。
手机响了,是常羽朋。
“去游泳吗?”
任书贤一秒答应,起身换衣服。
常羽朋是个生活小能手,总能搜索到好吃好喝好玩的,就连游泳馆,也能找到新建的,Gan净又人少的。
虽然位置有点偏,但价格合适,xin价比很高了。
任书贤并不在乎那点钱,但他在乎常羽朋那点钱。
要不是常羽朋那著名的“不欠人q”理论,他早就抓着人到别的地方去了。
进了游泳馆,他便看到水里蹿动的常羽朋。
人很少,也就四五人,他一眼就找到了傻big个。
矫健修长,如鱼穿梭,实在太扎眼,宛若游泳健将。
常羽朋貌似也看到了他,扑腾过来,从水中冒出,双手抚掉脸上的水,仰着头冲他笑。
染了细碎水珠的眼睛亮晶晶的。
盛满了阳光。
任书贤定定看着,披着毛巾立在岸边。
“你过来。”
他蹲下身,让对方靠近。
常羽朋不明所以地看他,嘴角还go着,划拉着水花靠近,一手搭上岸边。
任书贤直gogo瞧他的眼睛,然后,伸手,覆上。
“什么感觉?”任书贤问。
“……呃a?”
被捂住眼睛的常羽朋ro眼可见得慌张,嘴cun微颤,开开合合,成了结巴。
“就、就……就有点……re……”
还未到盛夏,任书贤的掌心却炙re得吓人,如运作过载的电机,就差烧出点心头的焦味。
常羽朋浸泡在凉水里的手,终究上场,轻轻捏住了任书贤的手腕。
却烫得任书贤一窒。
他才意识到,原来,真正的re源来自常羽朋。
手掌一点点放下,也一点点展露出常羽朋那张好看的脸。
眉目羞涩,烧得通红。
深深印在任书贤眼底。
*
常羽朋整个头颅沉入水里,意yu以凉水给火re的脸颊降温,或者,借助残存的消毒水洗涤慌乱的头脑。
被捂住双眼的那瞬间,他的耳边是一片浩瀚的深海big浪。
他不明白任书贤刚刚为什么捂他眼睛,任书贤只说是玩笑。
那嘴边的笑意,却是他从没见过的。
狂乱的心跳如骇浪击石,令他不敢正眼看任书贤。
余光只堪堪滑过那优美的线条。
还不忘检查任书贤身上是不是有别的伤疤。
水里的任书贤,如人鱼出落,冲出波光,头一甩,手一拢,仰面浅笑。
简直把常羽朋看呆,克制不住想多看一眼,又怕自己太过冒犯。
他抠着岸边的砖瓦缝,看任书贤把头发都收拢到耳后,露出了那个深s的疤痕。
或许是意识到他的目光,任书贤梳理着头发,望着远处正上岸要离开的其他客人,轻轻启cun,语气松弛。
“小时候不听话,我妈给我烫的。”
常羽朋一怔,他没想过任书贤会主动跟他说,这种隐秘的伤ton。
“多小年纪?”没来得及阻止自己的探究,嘴巴已经不So控制。
他无法想象,到底什么样的母亲,会这般伤害自家孩子。
“不记得了……反正不到10岁吧应该。”
“在睡梦里,给我烫醒了。”
任书贤双臂一展,背靠岸边,好似舒坦的桑拿big爷,说得随意。
常羽朋心疼坏了,小心脏一coucou,满心满眼都是任书贤不以为意的眼神。
他游过去,靠近对方,b着对方直视他。
对上视线后,常羽朋才发现,任书贤的眸光,不是烈r,却如月光,似暗似明,是深夜里的深海汹涌。
原来,任书贤根本不怕伤ton。
他只是有需要争取或保护的尊严。
场馆静谧,余留他们二人。
阳光穿透玻璃天顶,汇入水面,融成一池心动。
常羽朋不由得再次贴近,两人相距,不过咫尺。
任书贤一臂抵上他的肩,遏制距离,眼神总算乱了,声音却是轻的,“Gan什么?别可怜我。”
“任书贤,我不可怜你,但你能可怜可怜我嘛?”
“?”
常羽朋盯着任书贤润泽的cun,一阵头晕目眩。
闯下了他老妈会打断他腿的,人生第一个big祸。
“你能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