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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章楔子

第0001章 楔子

有一天深夜,我忽然收到久不联系的郁风的消息,就四个字:“你在哪里?”

郁风居然给我发消息,我有点儿j动。世界上有很多华丽的皮囊we琐的骨头,郁风是那种凤毛麟角的存在,周全得没什么短板,好得非常非常少见。我认识他big概是三年前,在四川省渔凼县(地图上没这个地方,它是我编造的地名),他当时二十八九岁。

我们认识的过程三言两语说不清,眼下先说眼下的事。

我立马清醒过来,开灯,给他打微信语音,他的声音清亮和沙哑兼有,“喂?”

我判断他喝了酒,并且有可能发错了info,无所谓,不是找我但听听好听的声音当半夜Yang生,我说:“我在家呀。”

对面愣了两秒,很快道歉:不好意思发错了,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

对待自己欣赏的人,实在不必多讲礼貌,一讲礼貌就显得格外生疏,反而离偶像更远了。我跟他一向直接,我追问他原本是要发给谁的。

他没说话,我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等了一会儿我说算啦,还以为有故事听的。

“故事?”

“en,半夜喝醉问人在哪里,还发错对象。凭我的直觉,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他笑了一声,“你哪来的直觉。”

我笑了两声,告诉他:“悄悄告诉你,我开始在网上写小说了,一个对故事完全没有敏锐度的人怎么可能想要写小说?”

“哦。”他语气淡淡的,显得意兴阑珊。

“你要看看吗郁校长,你从专业的角度品评一下。”我这人脸皮奇厚,什么狗屎都敢当盘菜。

“哦……”他又拖长了音调,我接着说:“不过题材比较小众。”

“有多小众?”

“耽美啦。”我怕他不知道,补充说:“就是两个男的谈恋爱。听说过吗?”

“什么美没听说过,但我看过《宜cun香质》《弁而钗》《龙阳逸史》,是那种吗?”他慢慢地数了三本明代男s艳1q小说,哑哑的嗓音说这个简直炸人头皮。

我又笑他不愧是当过校长的,贼有文化。接着狐疑起来:“你怎么看得下去这些?”

他迟疑了片刻,说:“猎奇。”

我说:“我不写那种啦,我写纯爱,至少我初衷是写纯爱,写出来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这又是一个他没听过的新词,他问什么是纯爱。

我说:“big概是指纯洁美好的爱q吧。不过在平台上,它暗示男生之间谈恋爱的小说。”

“你写这个是因为你很了解这个群体吗?”郁风好像来了点兴趣。

“你是说LGBT群体呀?我不太了解啦。有一些人,他只是碰巧对一位tx产生了深厚的感q,他既不爱男人也不爱女人,他只爱他。这样的话把他划入某个群体好像也没必要?”

“en。”

我感觉他q绪并不高涨,不好意思喋喋不休了,我跟他说我要挂电话了。

他说:“请等一下。”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请问……你头像那个人,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头像?我把手机从耳朵上拿开,看了一眼,我的微信头像很多年没换过,是从一张big合照里面截出来的,一个二十啷当岁的男人的形象。

我有了一丝了悟,但不确定。我故意拉长音调,把悬念拖出十里远:“他a……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郁风在我的印象里不太混迹于灯红酒绿之间,即便是生活在成都这个似乎人人不安于室的城市。果然他喝酒的地方就在我家旁边的小广场上,一家 cafe &aoffee 和alcohol),拿捏着人们的醒醉二象xin。

郁风也住附近,一个高档小区,纯改善型住房,两三百平才T二,房间和客厅都巨big,规划了中西两个厨房,还有保姆间。随便一T论价千万。我去他家帮他遛过一次狗。

他住附近,所以总是就在附近活动,我料到他喝酒的地方不会太远。

初冬了,郁风坐在敞开的窗边,那窗不是一般的窗,很宽big很宽big,和直接坐户外没有区别。他桌上摆着几只空酒瓶,人懒懒散散地歪靠着沙发,尽管他并不算十分年轻,但依然美丽得像在拍文艺片,闷shao得可以判处j1j立即执行。

他把酒单推到我面前,说随便点。我心怀big志,豪言壮语说要喝掉他一平米房钱,接过酒单还是怂了,真喝掉一平米房钱我可能得住进一平米墓地。

郁风把侍应生喊来,我点了一壶煮啤酒,“多放点枸杞红枣,有醪糟没有?也多放点。”醪糟就是甜酒酿,也是xin温的东西,四川有的地方会放进啤酒里一起煮re了喝。

煮啤酒上来以后,我给我们俩各倒了一杯,捧着滚烫的啤酒暖着手,我向椅背上一仰,问郁风,可是认识我头像那个男生?他说认识。

我问他叫什么?

“许远。小时候的朋友,一块长big的,后来联系得少。不过,前阵子见过。”

他的话让人浮想联翩。前阵子见过的,却来问我他去了哪里,他去了哪里你不晓得吗?不晓得不会自己问?

我脑海里蓦地涌现出一个画面,若不是他现在开ko询问,我应该是想不起来的。

当时我与郁风因为一些事q需要互加微信,我把名片二维码打开递到他面前让他扫,他看着我的手机屏幕,整个人突然变得迟钝,他看看屏幕看看我,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很快我们就被别的事q打岔,他最终什么都没问。

接下来我们就没断了联系,逢年过节他必给我发消息,问候、祝福,年三十发了,年初一还发一条不同的,到了元宵节他也发。

坚持了三年,四时八节他清丽好听的祝福词总会准点奉上。

我曾以为这就是他的习惯,他当面han蓄冷淡,但习惯于背后req。我突然想到,他跟我保持联络,也许是因为我用了他的好友做头像。

我有点不好意思喝他请的re啤酒了,我跟他道歉,“郁校长,不好意思,其实我并不认识你的朋友许远,他的照片是我从一张合照里截出来的。”我向他解释这张照片的由来。

当时我在北京念本科,有些同学是本地公子哥,能吃会玩儿,有一次一个男生过生r,请了一big帮同学包下一间小酒吧开派对,我也去了。

那天挤挤攘攘来了几十号人,五花八门形态各异,有像学生的有像九漏鱼的,搁平时都是煮不进一个锅里的饺子,那天被那个男同学打包装进了同一ko盘丝don。

我一到那地方就立即注意到一张惊艳的面孔,不仅是我,我猜big家应该都注意到了。

这一屋子的女人们,身上穿的脸上画的都叫那张脸比了下去。还有男生们的chao流搭配,logo和“态度”在他的仙气面前一文不值。

讲到这里,我随ko对郁风说,我觉得许远长得像一个外国演员,只是眼睛的颜s不像,我绞尽脑汁,只能想起一部改编自名著的电影,正准备拿手机查查,郁风突然说,是1997年版的《红与黑》吗?

我不确定:“是吗?”

郁风点点头:“他长得像那一版于连。”

big概由于他格外招眼的脸蛋和身材,一则新鲜的传言很快在来宾中悄悄流传开,据说今晚之所以选了这家三流格调的酒吧,是因为我们的主人、过生r那位男生想要讨好酒吧某位打工仔,替他完成全年推销酒品的业务量。场子里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年轻人不会掩饰目光,我们全变成了嘴歪眼斜的家伙,歪嘴里噙着暧昧的笑,眼珠子斜向忙着端盘送酒的许远。

郁风神s黯然地说:“原来他当时去了北京……”

请客的男同学在我的印象里也是很高很帅的,自由开放、天真直白,他毫不掩饰对许远的心意,一晚上他嘴里最多的词儿就是“许远”。吹蜡烛的时候,big家叫他许愿,他哈哈笑着把许远拉到蛋糕旁边,说“喏,已经有了。”

其实郁风不提,我都已经忘记这个很普通的名字和那个谐音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