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啸秋脑子里那根弦终于“磳”一声断了,他定定地看着陶先,攥紧画轴,转身big步离开,他承认自己是落荒而逃,他下意识不想跟陶先针锋相对,更不想动手,这里他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再待一秒他都仿佛要窒息。
静悄悄的别墅里,big门被甩上的声音震耳yu聋。
陶先站在原地,脸上的嫌恶与不耐烦在池啸秋转身的瞬间散的一Gan二净,只静默地立在那儿,像是一根被水泥铸在地上的旗杆。
安腾和关锦程早就听到了动静,这会儿才上到三楼,关锦程停在楼梯ko没有再靠近那个摇摇yu坠的O,安腾走过去,轻轻唤了声,“先生?”
陶先神s平静,嗓音低哑,“夜深了,都去睡吧。”
“您……”
陶先转身慢慢走进卧室,门关上后他站了半天才一小步一小步挪到cuang边,将自己裹进被子里,cuang褥间alpha和O的info素还纠缠在一起,像一对永不分离的恋人。
陶先蜷起身体,紧紧抱着被子,仿佛是抱着他再也不会回来的爱人。
陶先闭上眼。
闪着光的地面,像是黑暗里的一座浮岛,而现在,裂纹蔓延开,地面分崩离析,消失得彻彻底底,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浓稠的黑s。
深沉的夜保持着缄默,静观了一场无声的哀悼。
池啸秋开ce离开,一路上都在超速行驶,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他懒得关心明天会收到几张罚单,满心的苦涩不知道如何发泄,他不是不想冲着陶先发火,也不是不想质问,然而有意义吗?
更让他难言的是对着陶先他发不出火来,对方的言辞像一把把利刃正ca进心窝里,ca进去了也并不罢休,还要来回搅一搅,只把他那颗心搅成了一团烂ro,鲜血淋漓。
然而即便是这样,陶先说的话,他也不信。
他没办法相信。
池啸秋回到住了快二十年的家,没开灯也能看见哪儿哪儿都盖着白布,他把画轴丢在沙发上,径直去了酒窖,他的父亲虽然不爱喝酒,但是生xin阔达周到,为朋友们准备了不少,出事之后他也一直没动过。
池啸秋直接搬了两木箱子的酒去了阳台,窗户打开后冷风灌进本来就没开暖气的室内,池啸秋白的红的混着不知道灌了多少,喝到喝不下去,他才隔着早就被酒打湿的衣服在自己心ko处me了me,神s怔然,有点凉,有点疼,又好像……不疼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笑了起来,陶先不喜欢他喝酒,他能喝这么多还没人管,肯定是在做梦吧?
对吧?
明天早上梦就醒了,他的爱人还会在他怀里醒来,可能还会han着宠溺的笑说他这么big人了还做乱七八糟的噩梦,不过最后肯定会给他一个轻轻软软的早安weng,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场醒了就会结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