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师父别怕,有晚晚陪着你
南方的秋季是多雨的,这场雨从月考那天就开始下了,直到现在都没停,这次他放假比阮诗诗早,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又停了电。
阮溪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洗完了澡,锁紧窗户拉上窗帘缩在被子里。
被子里又黑又闷,但是阮溪不敢把头露出去,房间里也是黑黑的,外面下着big雨,拍打着窗piapia响。雷声隆隆,偶尔一道闪电划过,一道刺目的白光映在窗帘上把房间照亮。
他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紧膝盖,浑身都在发抖,嘴里念叨着姐姐姐姐。
又有一道闪电划,过惊雷炸响。
“a,姐姐我怕!”So到惊吓的阮溪big喊,似乎只要被姐姐听见,她就会走到cuang边,轻轻拍着他的被子揉身安we他,叫他别怕。
可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来。阮溪以为声音太小阮诗诗没听见,又big声唤了几句姐姐。
人在对某件事感到害怕的时候,总会突然忘记另一件事。阮溪忘了阮诗诗还在学校,无论他叫的有多big声,她都不会听见。
“姐姐!”阮溪崩溃的big喊,掀开被子除了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闪电惨白的光瞬间照亮房间,他又吓得缩回被子里。
“姐姐,姐姐,我好害怕,你快来a。”他低声cou泣,眼泪滴在他手中的相框上,那是他和阮诗诗的合照。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还不来a?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姐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不做完作业就玩游戏了,再也不弄坏你的小提琴了,我保证我不会了姐姐,你回来a姐姐。”少年哽噎着。
人在害怕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做点什么来减轻自己的恐惧。就像阮溪在绝望无助中一遍又一遍唤着阮诗诗,她就好比是浮在水上的木头,让沉在水中的阮溪拼命向上游想要牢牢抓紧,却触不可得。
小的时候父亲在外打工,继母又常年在国外,阮溪和阮诗诗就被Yang在爷爷奶奶家。
爷爷奶奶住在深山里年纪很老的老房子,那种房子是用土砖修的,有几面墙还裂了ko子。小阮溪看到那些ko子就害怕,害怕哪一天一刮风一下雨,老房子就经不住风吹雨打塌了。
下雨的时候房子还漏水,连cuang单都是chao的老人会用锅和盆之类的东西接住滴下来的雨水。于是一整夜都是水落到某个容QI里发出的声音,小阮溪睡不着觉又害怕,就叫软诗诗,姐姐听到了就拉开蚊帐钻到他的cuang上安we他。他抱紧阮诗诗这样度过一夜。
爷爷奶奶家只有两个房间,一个给了姐弟俩,房间里有两张木cuang,隔了一个高高的木柜。打雷下雨的时候他们就待在一张cuang上,反正够big,睡得下两个孩子。
阮诗诗帕拉小提琴吵到老人,就轻声讲故事或者唱童谣哄他,有时候还会讲她在国外的趣事。最后嗓子唱哑了,嘴角讲Gan了,就让他靠着自己轻轻拍他的背。
那是阮溪仅有的童年的温馨回忆的一部分。
软溪忘关流量,qq收到了新的消息。他抱紧相框一只手伸到枕头下me手机。他点开qq一看就是晚晚在之前拉他进的那个群里和群友聊天,还打着电话。
溪:晚上好,晚晚。
WanWan的月牙:师父晚上好呀,我们在打电话,你也来吧。
要是他拒绝,晚晚会伤心的吧,阮溪加入群聊电话开了静音。
晚晚正和他们聊的re火朝天,阮溪调big音量静静的听,晚晚发现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问“哎,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呀?”
阮溪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泪,开麦,用袖子捂住手机,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我声音不好听,怕吓到你。”
晚晚笑了,“不会a,师父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
阮溪没有再开静音,他用被子捂着手机,窗外雷声轰隆,依旧下着雨。阮溪怕晚晚听见哭声,用嘴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腕。
雷声响起,这道雷比先前那些响,big到连窗户都在震动,阮溪发出了一声“呜”。
“师父,你怎么了。”晚晚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阮溪松开嘴,“我没事。”
又一道雷声响起,伴着吓人的闪电,阮溪从被子露出的缝看到了那一幕,吓得“a”了声,声音一下没控制住太big了。
晚晚严肃起来了,“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了。”
阮溪知道瞒不住才轻声说:“我这边停电了,又在下雨,我,我……怕打雷。”
说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特别小,阮溪觉得太羞耻了,一个big男生居然怕打雷,说出去一定很好笑,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说。
晚晚没有笑话他,她说了一句,“我师父害怕我去陪他了,拜拜。”
阮熙知道这是他对那群人说的,他们退出了群聊电话,晚晚单独打给他。
“师父,你那边还在打雷吗?”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