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条岔口拐过来的骡车,上面坐的不是秦老根和秦见江是谁?
秦老根面色有点差,不知想着什么,没发现这边的人,还是秦秋宝喊了声爷爷,他才朝这边看,露出个苦不堪言的笑容。
两架车碰上,田桂兰看着老头子这一脸憔悴。
“你这是怎么了?在临安又碰壁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不算。”秦老根愁眉紧锁,“爹娘那边都是小事,我出来后去了书院。”
“书院?临安书院?”田桂兰来了精神,“是不是见到老六了?他怎么说,要回来吗,老六人呢?”
“没见到。”秦老根黑着脸。
“啊?”田桂兰一瞬间又想起上回在云州书院的遭遇,只觉眼前发晕,“为什么没见到?他他他人呢?不在书院还是……”
秦老根脸皮绷着,“人在书院,就是没见到人而已。”
田桂兰怔忡不解,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什么叫人在书院,只是没见到人?
“我和老大在书院门口进不去,托人传话,老六说要忙读书,没空相见,让咱们等改日沐休。”
秦老根为这事儿抑郁一路了。
换做他人在家里,路远,没空相见也就罢了。
他人就在书院门口,来了个没空相见什么意思?
不是摆明了不愿意见他吗?
“会不会是……你去的时间不好,老六确实没空?”田桂兰试探问。
“怎么可能?我跟老大开始也这么想,在书院门口等了半天,太阳都老高了,还是不见人影子,你就说说,哪有把自家老爹和大哥扔在门口这么久不理会的?”秦老根抱怨道。
田桂兰久久不言,“许是多年未见,感情到底生疏了。”
秦老根现在就听不得这些话。
他点了点苏梨的方向,“你看看人家老四,不比老六离家时间还要久?十几年呢,老六才几年?回到家里该如何如何,也没说跟他一样躲着不见人啊?”
有事说事,躲着不见人算什么?
秦老根老伤心了。
“老四是老四,老六是老六,也许老六有什么顾虑在吧。”田桂兰下意识帮秦耀祖说话。
秦老根像是有根刺卡在心口,怎么想都不舒坦,膈应坏了。
一路回到家,他顾不上看买的床,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见特意给秦耀祖准备出来的新屋子,又愁又烦。
苏梨指挥永安把床都组装好,搬进屋子里。
永安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见这么大的宅子,充分表达了自己的羡慕之情。
“夫人嫁的真好,日后福气大着。”
“你这就知道我嫁的好了?”苏梨哑然失笑。
“您夫家兄弟姐妹这样多,干什么都有帮衬,日子会蒸蒸日上的。不像我,我爹就我自己,什么事儿都找我,连个能说话分担的兄弟都没有。”永安叹息。
苏梨笑而不语。
秦见溪从地里赶回来帮忙,见那些床竟然是拼装起来的,着实大吃一惊,端着两块木板研究了许久,颇有顿悟的架势。
徐以然从他手里夺过两块木板,催促他去干别的,自己拿着木板来到苏梨跟前,顺手递给永安。
“阿梨,我听爹在那叹气,一直嘀咕老六,老六是不是……不愿认咱们了?”
苏梨轻轻摇头。
“不清楚,也许其中有什么原因在。”
只听秦老根描述的话,实在无法猜测。
毕竟秦耀祖得秦正兴秦正福庇佑那么久,偏向谁似乎都有可能,但她相信一个人根子正,是不会因为几年没见就疏远亲人的。
秦家准备了饭菜招待永安,前脚把永安送走,后脚秦见深就回来了,身上还挂着只半掉不掉的橘猫。
苏梨看到他衣裳又多了几条口子,伸手过去把招财接过来,揉了一把它的脑袋。
“又是你抓破的吧。”
招财委委屈屈喵了声。
秦见深轻声一笑,“这次不是,在山上被树枝刮破的。”
苏梨看他鞋子上都是泥,还背着藤筐,忙把招财放下,让他把藤筐解下来。
“山上怎么样?”她十分关心这件事,关系到她以后的生意。
“我问过里正,里正说靠着鸳湖村的这座山不能买,得了空闲乡亲们都会上山摘菌子或打野味。再远一点,靠近鸳鸯湖的那一片可以。”
“鸳鸯湖?”苏梨还没去过鸳鸯湖,“鸳鸯好看吗?”
秦见深想到湖里成双成对的小鸳鸯,觉得她应该喜欢。
“尚可。”他颔首道,“那边有一座山不错,山脚平缓适合种植,就是上山的路不太顺,需要费大功夫清理。”
山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走过的山路凹凸不平,全是碎石块,十分艰难。
买下山,修路首当其中,费心养护才是最难的。
苏梨对秦见深是十分信任的。
不料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秦见深特意提点,“那座山,是招财选的。”
苏梨有一瞬间迷茫。
招财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