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深将话题绕回重点,“秦通判调到哪里去了?作何职位?”
“据说是临安府。”门吏回答,“具体职位我就不清楚了,秦通判没有告诉大家。”
“临安?”秦老根喃喃道,“这么说来,爹娘和老六,都跟着大哥去临安了?”
他现在一肚子疑问。
想知道大哥为何改名,为何没有写信告知他,还要耀祖中举,天大的喜事,他们竟也丝毫不知情。
秦见深同门吏道谢,转头面对的就是神色复杂的一家子人。
“调任到临安,还有老六中举,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也不告诉我们,还有没有当我们是自家人?”柴氏酸溜溜的话,一下说出了所有人心声。
她睨着老两口。
平日老两口可是最偏爱秦耀祖的,这下也没话说了吧。
“调任是十月份。”秦老根不想往坏的方向想,他重复道:“十月份爹娘和大哥去临安,新官上任总有许多事要忙,等他们安顿下来,再给咱们写信也要半月以后了,送到芜州的时候,怕是咱们已经离家,没有收到信也是情理之中。”
“人家说的是十月走,又不是十月收到调任书。”柴氏小声嘀咕。
真把他们当一家子,收到调任书那刻不就写信了?
哪有这么多理由。
田桂兰心里也烦乱的很,隐约有预感,她强自镇定。
“老头子,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来云州的目的就是投奔,见爹娘和大哥,既然他们不在,咱们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爹的意思,我们要再去临安吗?”秦见江面色不是很好,“我媳妇儿已经快要生产了。”
王氏没下车,坐在驴车上,肚子已经高高鼓了起来,比寻常怀胎十月的妇人还要大,眉间满是疲惫。
这样长途跋涉,幸好秦家一路给她补着伙食,不然早就倒下了。
秦老根拧眉道:“那要不你和你媳妇儿,连着春月几个在云州等生了孩子再去临安找我们?”
他们这么多人,在云州怎么安顿?
还不如等去了临安一起。
秦见江心中不愿与爹娘分开。
本来爹娘就看重四房多一些,这要是分开了,再见面他的地位肯定又要降一降,分量就更小了。
秦老根看出他不愿意,嘟囔道:“你看,你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想去,到底要怎样,云州这边租宅子也不便宜,咱们这么多人,住上一两月,到临安还怎么买地基盖屋子安顿?”
王氏怕两人吵起来,扶着肚子往下喊:“爹,见江,你们别吵,我可以继续坚持的。”
秦见江也不想跟秦老根吵,吐出一口气,忍道:“我听爹的。”
“老大,你媳妇儿的事儿家里人人关心,我自然放在心上,等咱们到了临安,找到你爷奶大伯二伯,就有住的地方了,可以让你媳妇儿安心待产,不用操心奔波,不是更好?”
秦老根就不明白了。
这个大儿子以前对他的话从来没说过不字,如今这一路,总跟他抬杠,好几次了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