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太黑了，我手忙脚乱地去开灯，差点被绊倒。
林初霁在慌乱中拉了我一把。
我站直身子，心里只有无限的尴尬。
我不知道我那一晚到底在Gan什么……
先是答应了在楼上坐着，然后睡过去。
最过分的是我枕着林初霁的big腿睡着了。
但是林初霁的表q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没看出不开心来。
他按开了灯，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我已经和你们老板说了，你回去休息就可以了。」
他打开门准备出去，然后转过头来看我。
big概是看我yu言又止的样子，所以他微微一笑：
「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是我感谢你之前带我去医院。」
我呆愣地点点头，看着他拿了衣架上的big衣走出去了。
我怕我自己走了被k工资，于是先去和领班说，最后去找老板：「李哥，三号包厢的客人……」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站起来了。
先是拍拍我的肩膀，脸上带着探究：
「对，跟我说了，让你休息，今天不错。不过你居然和那群big少爷那么熟a？」
我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可能，比如他问这句话可能只是想确定我是不是好拿捏……
心思千回百转，我选择了模棱两可地回答：「是我的同学。」
他点点头，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手上愈加放肆。
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慢慢往下滑：「你在这工作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我不是傻子，特别是在酒吧工作这么久，被shao扰之类的已经成了常态。
再说也没有正常人会把手从人肩头me到手。
一般q况下我会借助上酒躲开他们的动作，至于老板——
我觉得他不会做再过分的事，所以忍下，只是jro不可抑制地绷紧了。
李木浸y社会多年，自是不会看不出我的反感。
他松开我的手，随意摆了摆：「回去吧，明天照常。」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回了二楼换衣服。
往常都要忙到第二天清晨，这会儿才凌晨一点，楼下正是re闹的时候。
我刚刚在包厢里睡了一会儿，反倒没有那么困了，于是回了阁楼。
里面的布置过于简单，我来了之后买了一个可折迭的衣架，用来晾晒衣服。
手机里是老师发来乖宝睡觉的视频，我上楼之前已经在楼下洗过澡了，直接躺上cuang。
乖宝还是小小的一个，长得有点慢。
但是被老师Yang得很好，脸颊比以前更圆嘟嘟，睡觉时的眉眼都温和安静。
我把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后躺到cuang上背了几个单词，没一会儿就昏昏yu睡了。
可能那天的偶遇是一个开头，之后我和林初霁频繁遇见。
按说这个酒吧并不是多么高档的地方，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一群公子哥这么爱来这儿。
就像林初霁在来的第一次问出了「怎么会订在这里？」这样的疑问。
我心里暗叹，有钱人的消遣就是这么奇怪。
手上动作不停地在点单QI上点了几个最贵的酒——我又被叫上来了。
林初霁可能要做big善人，让我给他们推荐酒，还是算我cou成上。
都是这么明显的暗示了。
我是没见识，但是送上来的钱不收那是傻子，这也算是我的劳动所得。
林初霁的朋友们把我围成一圈，我感觉我点酒的手指都有点颤唞。
等点完单之后，我醺醺然地推门离开，下楼推小ce去了。
五位数——这可是五位数，够我以前工作几个月的了。
现在林初霁是我的财神爷了。
这下不用他说，我就自觉地坐到沙发上陪他Gan坐着。
前几次都是这么过的，但是他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开始一杯酒一杯酒地喝，我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他。
我猜他是和他男朋友吵架了……吧？
不要奇怪，男生也是很八卦的。
特别是我最近的收入好了许多，心里没那么苦巴巴了，人之常q自然就涌现上来了。
很快我的猜测就得到了验证，因为那个男生找过来了。
他穿得依旧像是从杂志封面上走出来的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q，看着有些冷漠。
我看了眼有些醉醺醺的林初霁，刚想站起来给他们腾位置。
结果林初霁倒在我的肩膀上，死死ya住我，一只手按在我的手背上：
「不要动，帮我赶走。」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他。
此时林初霁正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两只手也抱着我的手臂，整个人一big半是和我贴在一起的。
他应该是装醉的，虽然我能闻到他呼吸间飘散的果酒味道。
但是那种酒我喝过，度数big概和菠萝啤是一样的。
开门的人应该和男生认识，他很快走了过来。
看见我和林初霁的姿势时脸s更难看了，开ko说话也很冲：「你是谁？让开。」
我心里很为难，但是把财神爷的话放在最先：「他喝醉了，需要休息。」
big概刚刚匆匆一眼他没认出我是那天送林初霁去医院的人。
此时见我穿着侍应生的衣服，脸上不j露出了一抹嘲讽的表q：の
「哪来的鸭子？是盼着攀个高枝吗？这样以后就不愁钱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
其实我现在的行为虽说不是鸭子，但是陪酒、赔笑，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本来还能麻痹自己，让自己从赚钱的快乐中忘却这些。
可是今天却被别人的男朋友指着鼻子点出来。
任谁看来都像是自己男朋友包Yang了只鸭子。
被包Yang的人——就是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本来装睡的林初霁像是被点着了一样猛地坐直了身子。
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开ko：「你在这放什么屁？我不是早就和你分手了吗，谁放你进来的？」
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开门的那个人似乎也没意料到事q会是这么个发展，一脸呆愣地看着这场闹剧。
「既然你们都在，就一起和你们说了，我和他早就分手了，不要再把我的行踪跟他说了。」
「爱和他玩，就别和我凑一块。还有你，再张嘴不说人话别怪我去跟阿姨说你那些烂账。」
林初霁撂下这两句话后握着我的手腕往外走。
我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出了包厢。
他看起来心q确实不怎么样，把我拉出来之后无非是再去开一个包厢。
结果我没想到他居然问我现在住在哪。
我沉默了几秒，最后说了实话：「在阁楼。」
他甚至没有露出一点诧异的表q，手还拽着我的衣袖：「带我上去吧。」
阁楼还是那么小，除了cuang上没有能坐的地方。
我局促地邀请他坐下。
我这里既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只能站在靠近门的地方傻站着。
其实换作别人的话我应该是不会这么木的。
他虽然是我的同学，但对我来说更多的是我这么久以来的财神爷。
我手脚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他脸上没有嫌弃，只是非常惊奇地g单：「你下了班就住在这里吗？」
我en了一声，然后上前推开那扇小窗子。
——上班之前飘了一些细雨，我怕灌进雨水来关上了，平时都是开着通风的。
这会儿已经不下了，空气里有着雨后特有的泥土的味道，清新又冷冽。
在冬天其实是有些冷的，但好在这一层都是有地暖的，我幸运地不用So冻，所以也不算太冷。
林初霁像是十分好奇一样左顾右盼。
可是这阁楼统共不过几平米，实在没什么能打量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动作，一眼看见了我衣架上晾着的两条内裤。
虽然都是男生，可是我带他来这好歹有一点「邀请做客」的意思。
现在内裤却晾在「客厅」里……
我只觉得所有的血Ye都往脸上涌，re气快要把我的脸蒸红了。
我一个箭步上去拽下来两条内裤塞到箱子里，很尴尬地抬头看他：「我这……一般没人来，我没太在意。」
林初霁轻轻笑了一声：「知道了。」
然后小小的阁楼里又弥漫着沉默。
他突然开ko：「我和他很久之前就分手了。」
「……」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说，只好Gan巴巴地「哦」了一声。
林初霁拍了拍cuang：「过来坐a，你站在那里Gan吗。」
他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怕我吃了你a？」
我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
只好走过去和他坐在那个单人cuang的cuang尾。
他把手撑在cuang上，手指动了动，碰到我的小拇指：
「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你们老板，还有陈闻，是不是都对你有意思。」
我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的暗示。
但是只是非常隐晦的表达，对我也没有造成实质xin的威胁，所以我这么久以来一般是能避则避的。
我是个男生，长得比老板还壮还结实，me我一下我也不会有损失。
就算真有什么我也能反击，big不了打他一顿辞职不Gan了。
我对林初霁摇摇头：「要是做不好的事我会辞职的。」
林初霁突然贴得很近，有点超出了正常社jao的距离：「你辞职，我给你推荐一个工作吧？」
我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睛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一张一合浅s的cun上。
「或者你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好不好？」
我皱眉：「不，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又僵硬，用李木和陈闻举例子：
「陈先生说他可以给我钱——我不想成为有钱人一时兴起的乐子。」
林初霁地笑一顿，过来拉我的手：「开玩笑的。」
「你做我的专属模特吧，我给你的价格会比这些兼职都高，不需要你做什么」
「只需要你做我的模特，坐在那里就好。」
我直觉这不像是简单地做模特这么简单，于是想都没想就摇头：
「我和老板说好的，要做到寒假结束。」
「噢，」他低下头，我有点看不清他的神s，「那我就等寒假结束再来问问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种志在必得的意思。
只是下意识觉得不像什么好兆头。
林初霁站起来：「谢谢你今天帮我，我先走了，你直接休息就好了，我会和你们老板说的。」
他说完摇摇手，不等我回应兀自打开门出去了。
那晚之后林初霁就没来过了，我们也没再联系过。
r子过得飞快，到了年末酒吧的re度渐渐消散下去，生意也没那么好了。
过年的时候老板是要回家的，酒吧也不开了，我等提前出去找酒店住。
看着网页上高得离谱的酒店价格我有点ro疼。
但是算算这几周赚的钱我忍ton订了一周划算的房间。
下午的时候发了红包，正式放年假。
我拖着行李箱到了酒店，在前台听到一对小q侣说什么挂件，我脑子活泛起来。
想着趁这几天也许可以进点小对象，在re闹的夜市摆摆摊也许能赚一笔。
我花一下午的时间在手机上找了一家批发市场，找保洁阿姨要了一块纸板，坐公jao买好了东西直接去了夜市。
我买了二十个动物灯笼和手持烟花，还有手串香包和发卡之类的。
找了一个空余的角落坐在那，等着夜幕降临。
我去得还算早，怕占了别人的地方被找麻烦还特地找了一个角落。
我不得不感谢我妈妈给了我一副好皮相。
三两个女生凑过来很害羞地问可不可以拍照。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答应了。
夜市是成规模的，四周都围满了黄s的小夜灯，很有氛围感。
见我答应了拍照她们不好意思直接走，于是一人选了一个东西扫了码。
女生还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和我再多搭话，和朋友互相推挤着走了。
有了刚刚的开头别人也看见了这个小地方，于是居然一下拥挤过来许多人，没过一会儿东西就都卖完了。
我心里懊恼没有多买一点，不然盈利也就上去了。
见东西没了有人问我明天还来不来，我笑了笑：「会的，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明天我可以多带一点。」
有男生也有女生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我一一记下来。
走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一想到明天的生意也能这么好，连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我扫了一辆共享单ce，感So着冷风吹在脸上的钝ton感，慢慢骑回了酒店门ko。
第二天我难得赖cuang，快九点了才起来。
我翻看手机里昨天记下的东西，准备今天做个j美的小牌子。
昨天赚的钱都变成今天买东西的资金了，甚至还又花了好几百。
临近年关，来逛夜市的big多是年轻人。
我竖好了牌子，可是却没几个人，零零星星的只卖出去几个。
我没有那些做生意的头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隔壁卖手串的叔叔big概也看出了我的迷茫，走过来找我聊天：「哎小伙子是不是第一次出来摆摊？」
我点了点头，脸上的表q应该不是多么好看。
他揣着手，深呼吸一ko：「你昨天生意这么好，自然有眼馋的人，昨天晚上那里边指不定有人来捣乱，今天别人肯定也摆了和你一样的。你就长个记xin，下次还是按自己的计划来，赚钱这种事急也没用的。」
我心下一沉，知道今天这些东西可能卖不出去了。
一整天的快乐突然就消散了，低沉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吃一堑长一智，我心知这算人家的地盘，与其做些没用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坐在这。
有人买我就卖，没人我就明天换个地方。
我坐在小马扎上，无聊地拨弄一下摊子上的小物件。
突然头顶的光被遮住了，我以为终于有人来了，一边抬头一边问：「需要什么……吗？」
林初霁怎么会在这里？
天气渐冷，呼吸间能看到一团白s雾气。
他站在我的小摊子前，头顶是暖黄s的灯光，光芒照在他的头顶，就像他顺利的人生一样。
这不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视角看到他，之前在chao场也是……
我回过神来：「好巧，你也来逛夜市了吗？」
林初霁笑了笑：「不是，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不可否认，我被这种极具话术xin的语句「哄得」很开心。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眼熟的男男女女，都是在酒吧见过的人。
我点头朝他们打招呼，几个女生果然很捧场，挑了憨态可掬的小夜灯打开了开关，互相帮着拍照。
林初霁今天穿了黑s的马丁靴，显得他的双腿愈发的修长。
他抬腿迈过小摊子和我蹲在一起。
我下意识站起来把小马扎让给他。
他托着腮看我：「你坐，我就是来这看看。」
摊子上的东西不剩多少。
虽然知道他们是看在林初霁的面子上买的，但是我也很高兴。
我还想再退让的时候他突然又凑近我，像上次那样离得很近，超出了正常男生之间的社jao距离。
「再客气的话索xin我们一起坐好了，都能休息。」
就在我还在想怎么两个人坐在一个小小的马扎上的时候，他像是看穿了我心里的疑惑，站起来作势要坐在我的腿上。
我被他吓了一跳，左右张望。
看没人关注我们这才呼出一ko气，握住他的胳膊让他别再进一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坐就是了。」
他像是达成了什么目标一样得意地笑出声，眉眼WanWan的。
我略显局促地坐在那，快十一点半的时候big家开始慢慢往回走。
又过来几个高中生，他们叽叽喳喳笑着。
几个男生承包了我最后几个动漫发卡送给了那几个女生。
终于收摊，虽然这次没赚多少，但是也没有亏本，我总算放心一点。
林初霁还在我旁边坐着，人家好歹帮我这么big的一个忙，我不好意思扭头就走。
于是收拾好东西看向他：「你们……你们还要玩一会儿吗？」
「你现在住哪里a？」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和他平时的形象有点不符合，莫名地接地气了一点。
我说了酒店的名字，还以为他要再去酒吧。
结果他让我跟着他顺着人流走到路边他停着的ce边。
看起来是要送我回去，但是……
我现在也不在酒吧了，好像能为他做的事q非常少，big部分时候都是他在帮我，我完全是占便宜的，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了。
等上了ce他要启动ce子，我连忙问他：「不等其他人了吗？」
他启动ce子：「他们自己有ce，我送完你直接回去。」
我张嘴「a」了半天，最后还是Gan巴巴地说了声谢谢。
我好像也回报不了他等价的东西。
于是我下定决心，等开学的时候我可以承包他所有的小组作业和跑腿——毕竟寒假赚的钱都来自于他。
ce子行驶的路上很安静，我怕打扰他看路况，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生怕会有人突然从路ko窜出来。
ce里放着舒缓的钢琴乐，导航人AI音调死板又奇怪。
ce子七拐八拐停到我定的酒店前，我解开安全带：「那我先上去了，今天晚上谢谢你，也谢谢你送我回来。」
林初霁还是笑，也解了安全带下ce。
「你不用送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他歪歪头：「你不请我进去喝点水吗？」
我……请他喝酒店的水吗？
孤男寡男，他还喜欢男人——我不是歧视，只是觉得不太合适罢了。
但是就像之前说的一样，他最近真的帮了我太多。
我不好意思像之前一样冷漠地拒绝他，只好答应：「好、好吧，但是里面只是普通的房间噢。」
他两只手ca进兜里，扬扬下巴：「那我就提前谢谢你招待咯？」」
我率先推开酒店big门，只觉得心在直直下坠。
——短短一个多月，我们的联系太过于密切了。
甚至超过我以往和别人的所有关系，之前的冷漠也在金钱和帮助面前无法维持。
这样的关系让我心底产生无法控制的不安。
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控制。
房间在十一楼，这个时间人不多，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
按完楼层之后我们俩站在电梯里都没有说话。
我这个时候的心q和上次带他去阁楼的时候差不多。
这个酒店算是很平价的，我衡量几家才选出来的。
因为距离周边很方便，就算找工作也不会耗费太多时间在jao通上。
房间对于林初霁来说可能有些寒酸，但是这已经是我住过的最好的了——独立卫浴，bigcuang房，晾衣竿。
不仅比阁楼好，比我前十几年以来的都要好。
桌子上有客房Service提供的矿泉水和一次xin水杯和re水壶。
我从网上看过关于re水壶的「科普」，所以一直没用过，j本就是个摆设。
我在直接给他矿泉水和倒进杯子里纠结，他自己替我做了选择：
「其实我不是想来喝水的，我想问问你……」
他停住话头，我转过头来看他，手里还拿着那瓶矿泉水：「怎么了？」
「还是那件事，你能不能当我的模特。」
他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仰着头看我：「每个月五千，只会多不会少。」
他朝我笑笑：
「你知道的吧，模特总要选身材比例好的。有你这样的九头身，我不想舍近求远。」
「只有我自己在，不会有别人围观，也不会有人为难你。」
「不需要说话，不会要求做过分的动作，只需要坐在那儿就可以了。」
傻子来也知道自己捡了个big便宜了，虽然不是免费给我每月五千，但是也和白给没有什么区别。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每天都要画吗？」
他笑了笑：「怎么会，我也没有那么多灵感爆发的时候。」
他停顿了两三秒：「这样吧，过了年你有时间我们就可以画好不好？」
「时间按你的来，你有时间我就有灵感。」
他这话已经是明摆着迁就我了。
我再推脱显得我很不识好歹。
我只觉得非常感谢他，觉得他真的是特别好特别好的人。
于是重重点了点头。
林初霁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笑出来了。
然后他偏头看了眼窗外，细密的雪纷纷落下。
「好，那我们说好了？我过了年约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歪头看我，突然站起来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身子一僵，差点没握紧水瓶。
「是不是很累？早点休息吧。」
他关门走了，我还呆呆站在桌子旁边，望着门的方向。
无力涌上心头，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累。
好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离开那里已经四五个月，这段时间好像一直在连轴转。
适应环境，适应学习，找工作做兼职，努力赚钱……
除了老师以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很累了。
我放下水瓶走到窗户跟前。
big概是怕有人跳楼之类的要承担责任或者带来不便，窗户是固定封死的，只能推开一小节。
我把手伸出去，只露出一截手腕和手掌。
细细的雪落在我的手心上，细小的冰凉。
我甚至想把头伸出去，当作免费的空调。
最好让冷风吹一吹，镇静下来才好。
我叹了ko气，低头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老师问好。
已经很晚了，但是老师还在备课，没一会儿就回我了，还拍了乖宝睡觉的照片。
我们聊了几句之后我就不再打扰老师，洗漱完躺倒在cuang上，只开了夜灯。
时间过得也不算慢，一眨眼就到除夕了。
我在宾馆待着也没事Gan，索xin打开网站看下学期的功课。
这样的话开学以后空闲时间就多了，我就能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赚钱上了。
除夕十一点半的时候我收到了来自林初霁的消息，当时我正洗完澡，手机被丢在cuang上。
我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解锁手机就看到了那条红s的提示点。
「新年快乐，耶耶。」
耶耶……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条消息之后手心立刻就出汗了，脖子到脸都像是被扑上了刚烧开re水的蒸汽一样冒汗。
我顿了好久，动动手指给他敲了回复过去。
「你也是，新年快乐林初霁。」
没一会儿他给我发了一段视频。
我的手机是个二手的，反应很慢。
缓存条终于 100%。
打开是一朵朵绚丽的烟花。
「很漂亮。」
他回复得也很快：「你喜欢吗？」
我不再回复了，我退出聊天界面，在宿舍群里和舍友互相祝福了几句。
喜欢与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对我来说生存都很难。
我赶在新年第一条到来之前关上手机和灯，舒舒服服地掖紧了被子准备入眠。
big年初一我给老师打了视频，乖宝已经换上了新衣服。
是一T小狮子造型的，还戴着帽子，老师说是用我寄过去的钱买的。
big眼睛虽然无神，醒狮的造型却衬得乖宝格外j神。
也可能是我的哥哥滤镜作祟，我总觉得他的眼睛也水灵灵的。
尽管看不见我，他嘴里也不住地叫着「哥哥」，听得我心头发软。
老师没有结婚生子，每年的节假r都会回母亲家里，今年正好带着乖宝去。
二老之前已经见过乖宝了，对胖嘟嘟的乖宝很喜欢，甚至乖宝都开始叫姥姥了。
我主动挂了视频，又转了五百块钱让老师带着乖宝去买点东西一起带过去。
过了big年初三，林初霁问我有没有时间去画画。
闲着也是闲着，酒吧五号才开业，于是答应了。
本来我想自己打ce去的，但是林初霁说他已经在楼下等了。
我慌乱地收拾了一通，最后是跑出酒店的。
他的ce子依旧显眼，林初霁开了半扇窗在等我。
我有些拘谨地和他问了声好。
林初霁笑出声：「不要这么有距离感好吗，耶耶？」
他揶揄地叫其他人给我起的称号，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带我去了在商业街的画室。
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我以为会是特别高级的地方。
——我觉得那样的地方才配得上他。
画室有些凌乱，但是还算Gan净，看起来是经常打扫的。
林初霁搬过画架来，又摆弄了位置。
我老老实实地按照他说的位置坐下。
画室里开着暖气，很暖和，我穿着羽绒服甚至出了汗。
「我能把衣服脱了吗，有点re。」
他饶有兴趣地看我：「当然。」
我没看见他的眼神，把羽绒服和毛衣脱了放在空着的桌面上，老老实实回来坐好。
林初霁看我坐好了，自己却走过来，站到我的身前。
我有点不明所以地抬头，有点迷茫地看着他。
林初霁Wan下腰来，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喉结。
我一僵，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Gan什么。
还没等我想出个一二三，林初霁手速很快地把我的一ko解开了。
我把厚重的衣服脱了里面只剩一个很薄的白衬衣。
林初霁动作娴熟无比。
径直伸进衣服me向我的肚子。
一瞬间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林初霁却一点感觉不到似的在我的腹j上me来me去。
我下意识绷紧了腹j。
下一面就站起来，脸憋得通红：「你、你在Gan什么！」
他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
他为什么要me我？
不是说做模特吗！
也没说要我脱衣服a！
林初霁的手指还贴在我的腹j上。
他的指尖温re，划过皮肤的时候带来奇异的感觉。
他朝我笑笑，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狡猾。
「还是要辛苦你牺牲一下咯。」
「只有我一个人，也没有监控，只是画画，不用担心的。」┅
他的表q很正经。
显得我big惊小怪的样子有点较真了。
我tun咽了一下，然后僵着手脚坐下了。
林初霁倒没有再继续me我的肚子里。
他把我的衣服稍微往肩膀边上拨了拨，营造出了「香肩半露」的样子。
「香肩半露」是林初霁的原话。
画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晕头晕脑地坐上林初霁的ce回了酒店。
他这次没再要求上楼坐坐，心q很好地和我说再见。
和我的心q正好相反。
那一夜我睡得一点都不好。
好不容易在凌晨睡着了。
梦里却总有一只柔neng、纤长的手指在我身体上me来me去……
早上睁眼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掀开被子一看，红着脸灰溜溜地去浴室洗澡了。
我提前回了酒吧，收拾了一下阁楼，当天晚上正常上班营业。
第一天上班老板先给我们发了开工红包。
big家欢欢喜喜地开始上班，我的心q也跟红包一样红彤彤的。
当天晚上林初霁也来了，不过不是和他那群朋友，只有他自己在。
他对上他视线的第一秒q不自j地想起昨天早上的窘态，不敢和他对视。
他今天上身穿了白s的羊毛衫和黑s直筒裤，脖颈上挂着一条亮银s的项链。
我想想今天外面的温度，内心暗想他从下ce到进门的这几步应该也会很冷。
我想起前台说的那句「美丽冻人」，果然，好看都是要有代价的。
他来的次数太多，店里都知道他是继陈先生之后第二个只跟我点酒水——虽然其他人的说法是「那个帅哥又来点你了」。
但是好奇怪，怎么会是点我，明明是找我点酒水。
「点我」显得很不正经好不好，就连我都听出奇奇怪怪的意思了。
我点好了他要的东西端着托盘走过去，他正靠后躺在沙发背上，也没玩手机。
只是看着我走近，然后坐直了身子。
等我Wan腰把那几个杯子往桌子上放的时候他又往前探了探身，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钩住我工作服的下摆，说：
「今天晚上陪我出去玩吧，我给你付双倍工资。」
我内心犹豫两秒：「去哪里a？」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走不走？」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某种不属于我或者我从未有过的自在，所以我承认我会不可自抑地被吸引。
所以我点点头，看他给老板打了个电话拉着我的手推门出去。
外面果然很冷，但是他开了ce来。
后座有两件很big的羽绒服，一黑一白。
他先拉开ce门把白s的那件递给我，推推我的肩膀示意我做到副驾驶。
他抬手换了一首俄语歌，暖气从逸散出来，驱赶走寒冷。
于是在这晚的凌晨，周边的霓虹灯闪烁着，偶尔有行人走过留下白s的雾气。
林初霁开着ce带我到一个未知的地方。
所以我承认我会不可自抑地被吸引。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从副驾看他开ce我也不敢说什么话打扰他——虽然在我有限的打ce经验里经常能听到师傅和人聊天。
一路上暖气都很足，扑在身上好像全身的血Ye都流畅起来了。
我的观念还是比较老旧的，认为不能冻着腿，所以拿那件羽绒服盖住腿。
我偷偷看了眼他的膝盖，觉得我给他盖不仅很奇怪，还会影响他开ce，于是老老实实靠在椅背上。
我没事做就盯着白s羽绒服看，发现标签还没摘，是新的。
我有点自作多q，想着可能是专门给我买的。
又觉得也可能是他买了两件不同颜s的，于是不再胡思乱想。
ce子开出市区，慢慢到了僻静的小路，越开越往郊区去了。
虽然知道他不会把我卖了拿钱，但是我也不太明白big晚上的不知道他要带我来这里Gan什么。
脚下的路开始变得崎岖，甚至坐在ce里都能感觉到有点颠簸。
我抓紧安全带扭头看他，再次问他：「我们要去哪儿a？」
他偏头朝我笑笑：「带你去看惊喜。」
于是我安静下来，看向窗外。
视野里只有big片big片的空旷，我想起电视里演的。
是不是林初霁也在这里有一个秘密j地，比如不开心了会来这里之类的。
想到这里我不j觉得自己好笑。
我对于电视剧的剧q还停留在十年前，而且就算是有秘密j地，应该也不是带我来看的。
又开了不到十分钟，ce子终于停下了。
我看他下ce打开后备厢也赶紧下ce，还不忘拿着那件黑s的羽绒服递给他。
一下ce我就看到那块空地上搭着一间木屋，还亮着暖黄s的灯。
这个颜s就让我觉得里面肯定很暖和。
但是林初霁的重点不是木屋。
他挽起袖子把后备厢里的箱子搬下来，然后一一摆到远一点的地方。
我有点呆愣，因为那看起来是烟花。
我还抱着两件羽绒服，身上只有单薄的工作服。
在室内还不觉得冷，到了郊外冷风一刮我不j冻得瑟缩了一下。
林初霁被我逗笑了，拿过白s的羽绒服帮我穿上。
我确实有点不知所措了，只好按照他说的，让抬手就抬手，让转身就转身。
等他拉上我的拉链他这才张开手臂，示意我可以动作了。
我：……
我真的没理解错吗？
我在他的注视下有一股极其不自在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把他当作我的财神爷。
心里不断默念这是在给我的财神爷穿衣服，不让财神爷冻着，来年好让我发big财。
我不j把他的拉链拉上，还k上了k子。
确保很暖和之后抬眼看他，想问他还有什么打算。
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扩big，突然抱了我一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跑到前面去放烟花了。
我发誓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
先是一个小小的烟花飞上天，然后在剎那间迸s出无数的小烟花，四散绽开在它周围。
他一连放了十个，我耳边只剩「砰砰」的烟花声。
林初霁从远处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温re的触觉。
我慢一拍地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倒映着我。
然后我听见他说：「补给你的新年烟花，新的一年快乐，耶耶。」
我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
我的余光可以瞄到无数烟花的绽放，可是却只能听见他的话以及心脏的跳动声。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但是那声音big得要把我整个人tun没掉。
点点星光散去，夜空归于寂静和黑暗。
可是我的手却一直被包在另一个手心里，密不透风。
那天晚上，我们顺理成章地在小木屋里度过了一个夜晚。
可也就是那一夜，我们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