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缓了缓,才动身往宿舍走,却瞥见树荫下一闪而过陈砚初的身影。
她眼前一亮,喜悦瞬间涌上她的心头,连胳膊上的淤青都不疼了,连忙跟在了他后面。
陈砚初几步就走进了军医处。
姜逢敲了敲门,小声问道:“有人吗?”
可无人回话。
姜逢疑惑地皱了皱眉,推门而入,脸却一僵。
白s的帷布后面,若隐若现出现两人身影。
陈砚初低着头,小心地用棉签给cuang铺上的女人上y。
女人一头短发,看起来格外飒suang:“听说你老婆也在这一批新兵里?”
“en。她父母是烈士,又是这一批里唯一的big学生,上面没理由拒绝。”
“烈士?原来是沾了父母的光a。真幸运,不像我,只能一步一步往上爬。”
姜逢一愣,因为愤怒,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
怎会有人觉得烈士的优待是幸运?
可陈砚初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吹了吹女人胳膊上的伤ko,温和问道:“ton不ton?”
他眼底的心疼不似作伪。
好似一盆冷水对着姜逢泼了下来,她浑身蓦然一僵,理智逐渐回笼。
这时,就听那女人又问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打算和你老婆说离婚的事q?”
离婚?
姜逢脑子一片空白。
陈砚初轻皱着眉似乎觉得棘手的模样,只是道。
“这事不急,我们从小一起长big,现在她又没了爸妈,我要是现在提离婚,于q于理都不合适。”
“那你就甘心让她拖着你?”
里面一片死寂。
姜逢无声无息地退出去,就像从没来过。
她下楼拿起行李,就往宿舍走。
离办公楼越远,她的眼眶就越红。
当年姜逢父亲离世,陈砚初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她送走父亲,就窝在卧室里终r浑噩。
是陈砚初将她从cuang上拉起,只问了一句话:“要不要去结婚?”
姜逢被惊喜冲昏了头,没有三big件,没有三金,只有一张现照的结婚照,她和陈砚初结了婚。
不为别的,就只为他这个人。
可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q吗?
这个念头渐渐清晰,浮出水面,让姜逢整个身体都瞬间凉了下去。
直到回到宿舍,铺好被褥,僵硬地缩进被子里,姜逢仍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宿舍里灯熄了又亮,不断来回走动的陌生舍友小声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