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城隍问该怎么办。
说句实在话,赵玄很茫然,每次预定好的事情的发展方向,可总会横生枝节造成别的意外。
这场事情,本该简简单单,判案,依法行使,一天时间都用不到,却搞来搞去,最终搞成了这个样子。
茫然到最后,生出了怒意。
不仅对修行门派怒气,更多的也对大周朝廷。
这跟在武备堂听到学到的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他认为大周就算偶有波折,却不过只是个别事,大多人都勤勤恳恳为大周办事。
直到出了都城,跨越万里见到生老病死,见到妖兽食人,见到贪官污吏横行,甚至见到最该站在皇族一边的宗人府都意图不轨起来。
那可是皇族最忠心的一条狗啊,相信有这么一句话,就算皇族兄弟骨肉相残,宗人府都不会反,现在看来无疑是句屁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春江城隍看惯了世事,“不说大周,就说之前的朝代,大秦大汉大赵等等,哪一个不是昌极一时,最厉害时候甚至能让三教九流高坐云端的圣人拉下脸去跪皇帝,只为能够球的传播道理的机会,现在都哪去?”
“雨打风吹去啊,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哼,这话倒不假,去翻史书,翻来覆去无非都在讲一句老生常谈的话:杀人放火。”
“杀人最多做天子,放火最多做高官圣人,从来如此。”
这话,极为大逆不道,让上面人听到十个脑袋都不够砍,道理是这个道理,大家都这么做,心照不宣捂着盖子,在没有绝对实力前,不能坏了规矩。
“该怎么做。”
“不能说给朝廷,你的消息刚传上去,恐怕下一刻,某位境界高到天上的修士便会无意间摧毁整个春江城。相信老夫,这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
赵玄紧锁眉头松开,“不能说给朝廷,说给国师?”
“孺子可教也。”城隍瞧着已经彻底晕过去的知府,一边伸手封禁记忆,边回应:“朝廷无非是几座宫殿,十几座衙门,饭还是要分锅吃,你把信报给了朝廷,就是报给了全部衙门,砸人饭碗怎么能不杀你?报给了宫殿出了事情,也牵扯不到你头上,那位做什么知道什么都不奇怪,毕竟,他是砸锅的人。”
国师砸锅,这也是天下人的共识。
这位三教贯通的奇才,有实力有胆魄,更有接济天下的心,许多人厌恶,相对自然也有许的人愿意追随。
这世上,从来不缺真正大公无私之人。
……
……
屋子里头在煮粥,咕噜响成一片。
说是煮粥也不恰当,没人能将砂锅里面黑乎乎的一滩认做粥,且说就算在外乞讨的乞丐手艺也比这个好。
可要说这是国师煮的粥,便是不可争议的第一,谁反对他们就骂谁。
“又煮糊了,唉。”
国师唉声叹气,手里拿着锅铲,蹲在砂锅前无形象,嘴中不停念叨,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误。
“别尝试了,你做饭不是手艺差,是天厌之。”
“人定胜天,厌就厌,还能饿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