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梅叉腰站在厨房门口,指着白梦寒就开骂。
白梦寒瑟缩着身子躲在篱笆下,心中把那黑胖子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一遍。
要不是她怕老鼠,看她不把那一坨捡起来塞他嘴里。
黎滔在村长的带领下找上王家,首先看见的就是叉腰骂街的张月梅。
本来还和村长相谈甚欢的黎滔见了张月梅这副模样,不悦地皱起眉。
看这女人的泼妇样,那孩子在这里肯定是要受委屈的。
刘喜才好歹是胡岭村的村长,看黎滔的脸色不好看,忙打着手势要张月梅闭嘴。
这可是首都来的大领导啊,张月梅平时骂孩子就算了,这些脏话怎么能让领导听了去?
张月梅这时也看见了穿着军装的黎滔,知道这八成是白家派来接那死丫头的。
“电报里不是说下午才能到吗?怎么来这么早?快进来坐。”
张月梅眨眼间换上谄媚的笑脸来,热情地要拉黎滔进屋坐。
黎滔避开她伸来的手,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用了,时间紧急,我接上孩子就走,请把孩子叫出来。”
“孩子,就在这呢。”
张月梅尴尬地往地上一指,黎滔和刘喜才顺着她指的方向,这才发现蹲在篱笆下的白梦寒。
“这孩子打小就不聪明,一脸傻样,你确定这是你要找的那个孩子?”
这是张月梅和王全生商量好的借口,他们就咬死这丫头从小就是个傻的,就算白家追究起来,也是这丫头自己的问题,可不能说是他家耀祖打的。
“是不是我要找的孩子,回去做了亲子鉴定就知道了。”
白梦寒也有些明白眼下是什么状况了,这个人穿的老式军装,一看就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她可能不是被拐卖了,是穿越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年代。
黎滔看着白梦寒瑟缩成一团的样子,不免觉得这孩子可怜。
这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抱错,本应该享受父慈母爱的,却被带到村里被这泼妇磋磨成这可怜样。
这么想着,黎滔说话都不自觉放柔了声音:“孩子啊,别怕,我是你父亲派来接你回家的。”
“父亲?”
被黎滔带着坐上前往首都的火车,白梦寒才回过神来。
在这个家里,父亲王全生好吃懒做,母亲张月梅重男轻女,弟弟王耀祖脾气暴躁,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要王念弟一个干,家里其他三个人对她也是动辄打骂。
还真是懒惰的爸,愚昧的妈,超雄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后来医院整理档案,发现两个孩子抱错了,第一时间通知了王念弟的亲生父亲何建国,何建国倒是有心,马不停蹄派人来接她回家。
可是王念弟真正的悲剧,也是从回到何家开始的。
她的亲生母亲白鸽在她五岁那年就去世了,白鸽去世后,何建国又娶了续弦。
后妈是个笑面虎,王念弟一回何家,她就张罗着为王念弟寻了门亲事,王念弟没看穿后妈的假面,以为后妈真是为她好,就在后妈的安排下,嫁给了后妈的娘家侄子。
谁知那娘家侄子嗜赌成性,答应娶王念弟也是图何家的钱财,每次赌光了钱,就逼着王念弟回何家要钱,后来王念弟实在要不出来钱,竟被他给活活打死了。
王念弟死后,何家的家产尽数落在假千金和继母手里。
假千金最终在继母的撮合下,嫁给了继母的儿子,和继母的儿子幸福一生。
可怜的王念弟,活脱脱就是作者写出来给假千金做嫁衣的工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