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坚持一下,很快都会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甚至快一小时了,专家还没有来。
手术室再一次陷入焦灼。
助手一遍遍的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五分钟后,病变细胞蔓延至心脏。
紧接着两分钟后,心率变得不稳定。
十分钟,心电图归于一条直线。
自此再无起伏。
所有的抢救方法都试过了,羌白没有等到属于他的奇迹到来。
有认识羌白的医生红了眼眶,推着big家出去,把空间留给阴阳两隔的q侣。
沈渊低头站了好久好久。
“你别吓我,好不好……”
声音在空旷的手术室响起,最后消散在弥漫着血腥气味的空气中。
沈渊的声音在颤抖,语气里带着乞求。
他缓缓抬头,盯着仪QI上不变的直线,不敢确认。
一滴泪,两滴泪,泪水不断滑落。他试图用双手捂住眼睛,却不能阻止心中的绝望如chao水般奔涌而出。他一遍遍呼喊羌羌,但回应他的只有寂静和空dang。
心脏像是被人挖下来一块ro一样,心ton到不能自已。
他像是一只孤独的野so,死死守住最后一只猎物,不让别人靠近。
沈父沈母站在手术室外面,神s悲伤,羌奶奶早就哭成了泪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偏偏是那一辆ce……”
沈母捂着嘴,身体颤抖的蹲下身,她听到消息后站都站不住了。
沈父这几天忙着旧案重查,近几天追捕的真正犯人在逮捕过程中,嫌犯开cezuang上了一辆前往医院的ce辆,双方ce辆上的人都陷入昏迷。
而被zuang的ce里,其中一个人是国外请来为羌白医治的专家。
羌奶奶知道缘由后,像发疯了一般要找嫌犯拼命,她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葬礼上,所有人都泣不成声,所有认识羌白的人都在为少年的离开感到悲ton。
直到所有宾客离开,沈渊静静的站在羌白墓碑前,凝视着照片上熟悉的眉眼。
羌奶奶红着眼眶,想去喊沈渊回家,沈母默默阻止了她。
“让他一个人待会吧。”
沈渊从兜里拿出一张信纸,这是昨天护士jao给他的。
“羌先生说如果他走了,就把这个jao给您。”
沈渊靠着墓碑坐下,慢慢打开信纸。
【阿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很抱歉,没能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这几天我总会感觉到心脏莫名的刺ton,猜到也许我等不到专家来了。想了好久,决定给你写封信。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一把扶住了我,那时候我一眼就看上你了,非你不可。没想到,最后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我离开后,你可以伤心,但不要伤心太久。奶奶曾经跟我说过死去的人会化作星星守护留下的人。所以你别难过,要替我好好生活。照顾好奶奶,照顾好爸妈,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在天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肯定不舍得,对吧?
另外还记得那个需要眼角膜的孩子吗?把我的捐给他吧,让他替我看看剩下的风景。
最后,我很爱你,很爱很爱。】
泪水滴在信纸上,打湿了字迹,墨水在泪珠里晕染开来。
知道了。
沈渊在墓碑上落下虔诚的一weng,这幅景象落在旁人眼中可能会觉得惊悚,可没有人会阻止,这里是安灵之地,每一个满身绝望之人都在这里寻找最后的救赎。
ce祸中So伤的嫌犯最后转由沈渊救治。
作为医生,沈渊知道他应该救,可当拿起手术刀的那一刻,他真的想撒手离开,任由他自生自灭。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知道如果这么做了,羌白会难过,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