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每张cuang上都配备了面料j良的cuang帘,此时方文cuang上厚厚的cuang帘正沉重地垂下来,没有透露出一丝缝隙。
“方文,方文。”
庄杭喊了几声,cuang铺上仍然静静的没有声响。
庄杭想起,中午的事q闹得那么big,方文cuang上也是毫无动静。
难道是出去了?
庄杭洗漱完上-cuang,过了半晌,他听见外面传来几声螺丝摩擦的尖锐声响,
那是方文cuang上的梯子有些生锈,有人在上面爬动时就会发出这种不堪重负的声音。
从cuang帘的间隙里瞥了一眼,庄杭看见一个人影从方文cuang上顺着梯子爬下来,缓缓走向了卫生间。
黑暗里室友的姿势似乎有哪里不对,庄杭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还在回想梦里的事q。
外面走廊的灯光忽明忽灭,像是有人守着开关正不停的开灯,关灯,又开灯,又关灯。
pia嗒、pia嗒。
但庄杭早已习以为常,那不过是电路老化发出的声音而已。
听着走廊里富有规律的pia嗒声,思维逐渐变得迟缓起来……
紧接着,庄杭猛地惊醒在cuang上。
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正常人爬下cuang梯,往左边的卫生间走的时候,身体应该有一个左转的动作,也就是转向卫生间的方向。
而方文没有,相反地、他向右边转了一下身体,活动着僵硬的关节,朝反方向的卫生间走去了。
——他是倒着走向卫生间的!
庄杭躺在cuang上,背后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幸好,他cuang上围着的那层厚厚的cuang帘,可以成为他密不透风的保护伞。
然而庄杭并没有感到we藉,他仰面躺在cuang上,脑子里正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方文从卫生间出来后,真的回到了他自己的cuang铺上吗?
为什么他没有听见铁梯发出的第二次吱呀声?
漆黑寝室里悄无声息,庄杭躲在他密不透风的cuang帘里,感到外面的所有东西都在黑暗中转过了头,沉默地注视着自己。
庄杭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才悄悄眯起眼睛,用指尖挑起cuang帘的一角,朝外头看去。
一张惨白的脸悬在他的cuang前,与他的指尖不到半厘米的距离,两只黑窟窿似的眼睛正直直的瞪着他。
庄杭:“……”
他猜的没错,自打方文从洗手间里出来,就静悄悄地站在了庄杭cuang下,顺着cuang帘的那一点缝隙,仰着那张苍白僵硬的脸,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
方文的脸在黑漆漆的夜里无声地裂开一个笑,随即调动僵硬的四肢倒着走向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