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隔间也没有开灯,唯一支撑着她去看陈赴淮的灯源是窗外的霓虹灯牌。
她慢慢的蹲下身,打开了自已刚刚买的碘伏和棉签。
先消毒,别感染了。
她的指尖微冷,棉签蘸着碘伏涂在男人的手上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梁迟音又心疼了些,她抿着cun,想再细心点,想帮他将血丝清理掉。
可是这一会,陈赴淮像是回神了一般,他避开了她的棉签,抬眸注视着她,很凶很凶:“出去。”
依旧是这两个字,他不需要她的帮忙。
他也不认识她!他也不想认识谁!
他很累很累,他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死了才好。
梁迟音看不见他的眼睛,自是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不耐烦。
她柔了柔声音,再一次开ko:“快涂好了,陈赴淮,你将帽子摘下来?好不好?”
她最近说的话中,好不好这三个重复xin最高。
他的脸颊边还有Gan涸下来的血迹,证明他的额头肯定So伤了,必须擦碘伏,不然感染了可能会发烧。
少年清清冷冷的就是不说话,梁迟音着急的很。
她想了想,自已动手去摘他的帽子了,这个过程很艰难,她的心在怦怦怦的跳不停了。
可惜, 他果然不会让她碰到帽子分毫:“滚出去。”
这次是暴怒,他浑身的青筋都在凸显。
梁迟音被吓住,她不敢再惹他,怕他心脏不好,怕他出事。
她退出了小隔间,她和他,被一层帘子分隔了。
就像是上辈子,她和他隔了一座石碑。
屋内很快就传出了噼里pia啦的响声,她眼泪先掉了下来。
陈赴淮从梁迟音走之后就站起来了,他急着找什么东西,可是找不到。
越着急就越找不到,桌面上仅剩的东西被他随手横扫在地。
他浑身狂躁不已,后来他才想起来,那瓶y早就没了。
没y,他的病q就控制不住。
陈赴淮头tonyu裂,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他看向了放在窗边的美术刀,跌跌zuangzuang的走了过去,手起刀落,一阵刺疼瞬间从胳膊处传来。
血一滴一滴的溅落,陈赴淮安静的看着,浑身的不安和躁动得到了片刻的释放。
有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他在想,要是现在已经死了多好?
可是他还不能死,爷……爷爷还需要他。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了一些。
夜s深沉,他哪都没去,又一个人安静的窝在了角落里。
他的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将头埋进自已的膝盖中。
梁迟音就是这个时候重新进去的,她me索了一会,还是没有me到灯的开关。
她的鼻尖微酸,在角落里找到了陈赴淮。
她一声不吭的重新蘸了些碘伏想给他擦,原本以为他还会像刚刚那般的凶她让她离开,可是这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