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做这些的。”楚鹰说道。
楚行云勉强露出些笑意，随后说道“我时常觉着对你不起。”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对你都算不上好。”他声音沉沉，面上不自觉带了些凄惶，这时才像一个普通的人。
“我……对你很不好。”楚行云带着颤音又说了一遍。
楚鹰觉着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意揭过了，不十分冷淡也并不re络的问“你哪些地方对我不好呢？”
“我……”楚行云觉着说一句无非就是把楚鹰的伤疤再揭开一遍，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ko。
他们近来在江南置了一所小院，左邻右舍都是上了些年纪的夫妇，平r里的家长里短j毛蒜皮越过院墙不依不饶的钻进两人的耳朵里，楚行云由是知道了寻常人家的夫妇如何相处。
他这一世一心想着为楚鹰好，把楚鹰越推越远，比之前世也显得尤为可恶。
“我太讨人嫌了是不是？”这已是第二遍了，第一遍还是在刑部的big牢里，那时驰霄神q虽游移，眼底却是自信的，如今已全是不安了。
“驰霄，”楚鹰长叹了一ko气，q爱真是让人面目全非，素来骄傲自信的驰霄也有这般自卑的时候。“如果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的违心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什么？”楚行云big惊失s，进而像终于等到命运的审判之后，cou回了自己的手，喃喃自语道“这是你想要的吗？如果是的话，没关系的，我可以明天就搬出去。”
“驰霄，这不是我在想的，这是你一直在想的。”楚鹰握住楚行云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我在这么想？”楚行云抬起头，难以置信的问。看着楚鹰认真的眼声音又低了下去，“是我在这么想。”
“驰霄，你很好。”楚鹰又说了一遍，“我才是不配同你在一处的那个。”他时常觉着这一切都是自己偷来的美梦，经常恍惚这是否是他死前的臆想。
“不，你才是最好的。”楚行云看着楚鹰定定的说“你聪明，果敢，坚毅，有q有义，知恩图报……”
楚鹰发誓自己不是为了听驰霄的吹捧，真的听到后还是蔓延出了巨big的喜意，原来驰霄是这样看他的。
“而你冷漠，近乎无q，视人命如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思深沉，不yu被任何人窥探出心中所想。最擅说谎，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假的。又自负，觉着自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从不与人商议。”楚鹰止住驰霄话头说道。
楚行云听了这几句几乎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楚鹰说的一点都没错，真的听到后仍觉心里钝ton。
“为楚国呕心沥血，重生以来隐忍不发多方探查运筹帷幄，数次身临险境，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你并没有对不起我，相反，你对自己太苛刻了。”楚鹰眼底满是ton惜，他回想驰霄重生以来的所作所为，没有哪一刻不是抱着必死之心在行事。
他在驰霄去了润州之后，在书房的暗格里看到过驰霄写给圣上的书信，直到他自相州回来，那封信才消失，虽不知信上内容是什么，想来也是前世之事。
润州落水，驰霄应当是真的想死吧。水那般湍急，若zuang上碎石，连他都无法保证可以全身而退。朝堂上驳斥群臣时也是想死的吧，莲华峰上与圣上jao心，撮合他与颜曦月，为圣上顶罪，次次都是想死的吧。
他一直以来都在被驰霄推出事外，润州是他自己不听命令强行卷进去的，漳州是圣名，不得不听。也就big婚那一刻是驰霄的私心吧，险些又出了事，转头就把他送去了战场。
驰霄只是，太苦了，也太累了。
在那般心境下，仍顾及他，怎能不让他心动。
“我并不觉着那些是你的缺点，驰霄，我爱那样的你。你不如此，如何活下来呢？”楚鹰看着驰霄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楚行云看着眼里仍有星点泪水的楚鹰，只觉胸腔里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越跳越急，几乎要跳出来。
他从不觉自己可以被理解，他时常都不理解自己。
可是，楚鹰……
他常听士为知己者死，这一刻才觉，世上有这样一个理解自己的人，虽死无憾。若有旁人这般如此的了解他，他首先想的是必要除掉此人，可是楚鹰，他心里只觉无与nun比的熨帖。
“所以，你从不，一点都没讨厌过我？”楚行云小心翼翼的问。
“从不，一点都没有。”楚鹰答道。
“我明白了。”楚行云点点头，笃定道“你爱我。”
“我爱你。”楚鹰郑重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