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逸自得,苍劲挺秀,俨然就是上一世傅辙的字迹。
“嫂子,我哥最喜欢些什么?”
倏忽间面对这个问题,陆微有些无措。
上一世与他两q相悦时,只知道他最喜欢自己,会将整颗心都毫无保留地捧给她,不为自己留一丝余地。
这一世,陆微变成了那个更卑微的一方,总是追着他,喜欢他恳求他想念他,然而无论怎样亲密无间,她却始终没能逾越过傅雁宁对她层层筑起的坚实心防,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邵思钧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除了书籍、字画以外别的东西,便开始一本本从书架上往下搬书,每本草草翻过就扔到一边,big部分都是文献资料。
他以己度人,想来哥哥中度昏迷着,应该不会想要听到他读这些吧?
他又扔到桌上一个册子,是本相册,被扔得仰面摊开。
里面的照片都是各种出土文物、私人藏品、馆藏藏品的照片。
邵思钧翻了两下狠狠嗤笑一声:
“本来我们家以前也做古董艺术品收藏,因为他big学非要学考古,硬是b得家里彻底从这个行业cou身。
嫂子你瞧,再喜欢的东西,也只能拍个照片了事。”
他漫不经心地合上册子扔到一边,
摇头兴叹:
“我哥a可真是太有想法、太有出息了——”
陆微把相册拿过来,指腹摩挲着有些泛黄的透明覆膜,
悬起一颗心慢慢翻看着。
这并不是寻常的文物照片集,他拍下的都是与他二人有关的旧物——
那柄「玄英」、她的步摇、定远侯的印钮、他摘得榜首的答卷、一T极寻常的象棋与棋盘,
只有陆微知道这是他与自己用过的。
有一r她输了棋,娇嗔着不愿再与傅辙隔着楚河汉界,任xin地非要傅辙把中间的字刮去,将上下两片城池连成一气不分彼此。
全都是旧物。
眼眶酸re到再也盛不住那么多争先恐后涌出的泪,她赶忙蹲下身,去收拾一堆不小心翻倒的卷轴,任由滚烫的泪珠砸在地毯上,卸去眼眶上的力。
邵思钧翻箱倒柜间抬起头来,揉着酸胀的脖颈唉声叹气。
老哥埋在这故纸堆里,r子平淡得连水都不如,过得比苦修士还惨,太不酷了,
没有烈酒、没有摇滚乐,诗和远方也没有,黄金手铲倒是有好几把。
他瞥见陆微半跪在地上,握着卷轴,肩膀正抑不住轻颤,
脸颊兀自挂着晶莹的泪痕,夕阳落曦余晖中侧颜完美,比哥哥画得还要容s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