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去不了学校了。”
周嘉的声音像赦免的恩典,梁路揪着的心在头昏脑涨中放了下来。
“钱伯,回别墅。”
“是。”
抬手关了刺眼的灯,周嘉在暗下来的空间里听着那煎熬的鼻息,梁路蜷缩在角落里,正无声地咬着自己的手背。
“啧,再给这小子叫个医生。”
ce子开到周宅梁路已经不行了,他自暴自弃地在周嘉身上四处磨蹭,嘴cun拱着他半解开的领ko往里寻。周嘉被他缠得一肚子火,钱伯目不斜视地给他打开ce门,周嘉把那人揪出来扛到肩上,在心里骂了句真沉。
梁路睁着朦胧的眼睛,感觉地面的图案绕a绕,乱得他晃眼,不知这么晃了多久,他被用力掼倒到一个柔软得要陷进去的被窝里。屋子里没开灯,梁路的鼻腔里充斥满周嘉的味道,他知道了,这里是周嘉的cuang。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的q绪脱离了掌握。梁路想抓住那个人,可是悲哀的是他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挣扎着在嘴里嗫嚅着周嘉的名字,都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见这低ying。
梁路的白sT恤皱皱巴巴地卷起边,露出他一截白皙的小腹和腰线,他陷在周嘉的cuang里,蓬乱着头发,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让周嘉有点恍惚。
过了十多分钟医生也到了,做了j本的检查,就给梁路挂上了点滴。
周嘉瞥了眼cuang上那人ton苦的神s:“yxin强不强?”
“打个两三天点滴就好了。”
“没什么后遗症吧。”
“这是轻微的,问题不big。”
还好秦业辉不至于丧心病狂,没下重手,多半是梁路第一次吃这个,所以身体的反应才特别big。
让管家送走医生,周嘉的一晚上被这小子搞得手忙脚乱,倒没空去想那些让他堵心堵肺的事q,心q缓解了点。他坐在cuang边整理了下q绪,片刻后,犹豫着给对话框里打上一行字:你那边q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南州?
周嘉想了一会儿,又烦躁地把每一个字都删掉了。
这个时候周嘉就想起来梁路脸颊上那个笑漩了,他掀开那人蒙着的被子,想瞧一眼他的脸,结果梁路像是被吓着了,没防备地与他对视,脸上居然都是眼泪。
“你哭什么?”
梁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是他太难So了,望着周嘉坐在昏暗灯光里的背影,他被无穷尽的失望和未知前路的恐惧给包裹。
“就这么忍不了要做么,到底是我包你还是你包我a?”
那个人蹙眉的样子也优美得像幅画一样。
梁路在浑浑噩噩的q绪里哽咽着说道:“周嘉,我喜欢你。”
对周嘉说过这句话的人很多,他几乎可以听到麻木,但是梁路穿着这一身衣服,无力地躺在他的cuang上,哭泣的眼泪抹去了他淡漠的眼神,与他记忆里的影像jao织重叠。
什么时候回南州。
这句话背后,是我想见你。所以他没有勇气把它发送出去。
“你真的喜欢我么。”周嘉问。
“喜欢。”梁路点点头,又有两行眼泪随着这个简单的动作滑落,“我喜欢你,周嘉。”
哭着吐出这几个字的人,和思念里的那张脸太像了,几乎就在同时,周嘉的weng堵住了梁路的嘴。
一夜的沉迷让周嘉的烦闷消散了,他睡到九点多才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很烈,在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钻进来。身边的少年趴着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嘴cun还被咬破了,放在脸颊旁的手背上有一个乌青的针眼。他没醒,睡得很沉,眉宇无意识地堆挤,让那张冷淡的脸孔流露出一丝可怜的脆弱。
梁路长得不错,周嘉一直知道。
只是睡着的时候见不到那颗笑漩,有点可惜。
梁路是被拔点滴的ton感给刺醒的,护士收拾了QI皿,推着东西又出去了。周嘉不在,他me了me身上棉质柔软的衣服,环顾了一圈这间宽敞的卧室——cuang尾凳上整齐叠放着他的衣物,窗帘被垂着流苏的绳结挂起,空气中是冷气吹动的好闻的Gan净气味,这一切都和他拥挤的老家有着云泥之别。
梁路哆嗦着腿下cuang,赤脚踩进cuang下铺着的柔软地毯里,白s的长绒上连根头发丝都瞧不见,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打开来一看,账户里进了三万块钱。梁路不知道一般被包Yang的行q应该是怎样的,但他知道,周嘉不喜欢他表现出物质的一面,给钱的时候也从不会浮动太多,j本上都是三万。
当然,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三万已经很多。梁路没有说谎,他喜欢周嘉的脸,也喜欢周嘉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