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做了手术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能再活半年,况且你现在有了孩子,医生说现在还不晚——”
“做掉。”
我目中空don的抢过他的话,而后又笑了笑,说,
“把孩子做掉。”
喻安已经哭的满脸泪痕,我抬起手想替他擦掉眼角的泪,从高中到现在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哭过,即便是被人误会到不得已出了国,他还是一直在坚强,我把手放到他的手背上说:
“别哭了,我觉得活着很ton苦,既然命不久矣,也就这样吧,至于这个孩子,就当他来错了,等我死了见到他,任凭他处置。”
他抹掉脸上的泪问我:
“那聂潍安呢?你不打算告诉他吗?难道就打算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抗下所有的事q,然后离开吗?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清楚你的肝癌是怎么来的吗?如果不是他聂潍安,你不至于变成这样!”
我僵硬的点点头,说:
“喻安,你千万要帮我保守住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聂潍安,就算到时候——葬礼,也不要让他参加。”
我说完这些话,喻安已经哭到泣不成声了,他不停cou噎着,我看着他抖动的肩膀,不由的有些泪意。
医生说现在孩子还未成型,是做手术的最佳时间,我点点头同意了,亲手签字流产打掉孩子。
签字的时候手指颤抖,喻安在一旁忍不住偷偷抹起了眼泪,我也想tonton快快的哭出来,可是眼泪涌出来那一刻便挥发的丝毫不剩。
第二天下午便被推进了手术室,喻安担心我的身体会经So不住,医生说现在还好,等孩子big了会更加难做手术,我笑着跟他说:
“现在做吧,就算现在不做,我也活不到他长big的那一天。”
只是被推进手术室后我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ton,什么是失去生命所爱,什么是绝望。
那种眼睁睁看着一个小生命因为自己的无能从身体里拿掉的感觉,比起感知死亡,强不到哪儿去。
所以,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聂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