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泽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你觉得会是谁?”
池惟想了很久,说出了几个名字,一会儿又自已否认了。
然后他很诚恳地说:“想不出来,活着的时候只觉得自已人缘挺差,现在死了再去回想,居然一个还算友好的都想不出来。”
顾彦泽笑了出来,他Wan下腰把手上的那束玫瑰放在了那束JU花的旁边,再站直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池惟说:“自知之明是一个私生子终生的必修课。”
chao。
顾彦泽又笑不出来了。
池惟又说:“不然你去看看监控或者访客记录?帮我看看到底是谁来看我了?真挺好奇。”
顾彦泽盯着墓碑看,墓碑上面的照片很年轻,甚至算得上是稚neng,十几岁的样子,对着镜头笑得明媚。
明媚。
玫瑰花。
池惟死的时候其实已经二十多岁,但是他挑照片的时候固执地选了这一张。
活着的时候那么阴郁,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也能有这么一副样子。
顾彦泽启cun:“不去。”
池惟:“……好吧。”
顾彦泽:“看够了吗?”
池惟:“就一个墓碑算什么景点吗?还能有看不看的够这种说法?”
顾彦泽说:“行,我看够了,走吧。”
于是保安刚把ce停好,现在又要去把那辆ce开出来。
他心想,这人到底是有多闲。
早上刚来了一趟,下午又来,平时逢年过节也都来,只待几分钟就马上走了。
有毛病,但是这么重q义的人现在少见了。
ce上,池惟突然说:“顾彦呈明天结婚是吧?”
顾彦泽手指敲着方向盘:“怎么,也想拜托我替你给他送一份新婚礼物?”
池惟:“按理来说,是该送的。”
顾彦泽沉默了一会,冷笑:“有必要吗?这T搞给谁看呢?”
池惟说:“你a。”
顾彦泽:“……”
他说:“不是,你有病吧?”
池惟:“你这么说话,不就是希望我这么说吗?”
顾彦泽:“你凭什么去猜测我的想法a?”
池惟说:“那我猜错了吗,那还真抱歉哈。”
顾彦泽:“……”
他垂着眼睛,盯着前面那辆ce的ce牌,有点走神:“我不明白,所以你希望我是怎么想的?”
池惟说:“你那么聪明的人都想不明白的事q,我这种人又怎么会想明白。”
顾彦泽感觉两个人现在都没剩多少智商,把话说得像j同鸭讲。
这个自我感知刚一冒出来,他就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
低俗,感觉整个人的格调都要被那个土包子拉低了。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当初就不该去认识这个池家私生子。
池惟说:“礼物就算了,你送的就当是我送的吧。”
顾彦泽下意识地应了回去:“就这么占我的便宜?钱是一分没花,礼物倒是送了?”
这话说完,他突然又愣了一下。
礼物就算了,你送的就当是我送的吧。
你送的就当是我送的吧。
我送的等于他送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彦泽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池惟很快地回答:“在占你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