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互相憎恨也是一种厮守
被顾流川搂住的瞬间，厉烨霖愣了一下，随后眼泪就涌得越发的凶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说这些无法弥补当初你So的伤害，可是，我除了这个……现在……没有能做的了……”
顾流川的怀抱很温暖，气息也还是他喜欢的，能够随时随地安抚他体内的暴动因子，可如今厉烨霖越是被顾流川这样抱着，他就越是难过。
他明白顾流川就只是想安抚他的q绪，不让他多想。
可顾流川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是忍不住多想，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顾流川，后悔当初自以为是的折磨顾流川，把两人的关系弄成现在这种地步。
厉烨霖的眼泪渐渐沁湿了顾流川身上的衬衫。
厉烨霖很少在他面前哭，偶尔哭几次也不过是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又或者Gan脆不让顾流川看见。
这还是顾流川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不堪的厉烨霖。
毕竟一直以来厉烨霖面对他都是异常的强势霸气，霸气到顾流川即便有的时候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可偏偏他和厉烨霖又是一类人。
他浑身带刺倔强不肯认错，厉烨霖也同样桀骜瞧不起任何人。
顾流川甚至都不明白他和厉烨霖，如此相像，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毕竟他们无论怎么看都像两个仙人掌，互相拿刺刺向对方最柔软的地方，刺得鲜血淋漓。
却又互相铭记，留下残缺的疤痕，将刺磨平，一点一点融合在彼此的血ro中。
要说爱，那或许有一点点，但不多。
恨已经将顾流川的心彻底充满，厉烨霖救他救孩子，虽然让他深So感动，但也只是感动成不了爱。
这和来救他的人不是厉烨霖，是其他的人来救他，他也会感动也是一样的。
爱实在太复杂。
顾流川说不出这种话来，几十年被顾父顾母忽视，被厉烨霖肆意的对待，已经让他爱不起任何人来。
但唯一不同的是孩子，这个从他肚子里掉下来的血ro。
他是如此的爱这个孩子，以至于哪怕他自己去死他也愿意。
但换做其他人，他爱不了一点。
“那就不要弥补，互相恨着也是一种厮守。”经过生死，顾流川这才将一切看淡。
他之前虽然也总想着死，但那是b不得已，想要逃离困境的死。
如今他有孩子，拿回了他的资产，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为什么要死？他又怎么能去死？
虽然过得很窝囊，拿到的也是厉烨霖过手施舍给他的。
不过也正应了那个理，人越有钱就越怕死。
顾流川承认自己也是这样。
厉烨霖喉咙梗了一下，听见这话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即便知道顾流川不会因为这事改变分毫，可冷不丁这么听见顾流川这么说，厉烨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在ya抑着ton。
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犯蠢觉得只要隐藏自己的心事，顾流川就不会爬到他头上去，只能一辈子依赖他，结果闹到如今这种地步。
“好，我明白了。”再次开ko，厉烨霖才发现自己嗓音嘶哑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