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景是从父母离婚后才出现缺乏安全感的症状的。
他曾经是个幸福的小孩,在父母恩爱的那些年里。
程酥现在已经记不得魏时景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四岁时从爷爷奶奶那里搬出来,那时候魏时景的爸爸妈妈只是有时间才一起回家,但他还太小,记不住不定时在固定点刷新的人物。
后来,魏藤衣锦还乡,把魏时景也接走了。
程酥不会主动去魏时景家,一直都是魏时景出来找他,所以也不怎么见到他的妈妈,但依稀记得,小时候big人们都说,魏藤是个特别疼爱妻子的好丈夫。
儿时的魏时景有一种不管做错任何事q都有恃无恐的自信,他不会像程酥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q绪同样不稳定的照顾者,也不会害怕陌生环境和人群,他活得开朗又自信。
虽然现在也一样自信得无所畏惧,但他以前不会发疯,他只是正常的调皮捣蛋而已。
从人人羡慕的幸福模范家庭,变成了父母反目成仇的累赘。
这样的落差,足以把一个正在叛逆期的少年b疯。
被b疯的小少爷闹绝食,对方毫不心疼地索xin把他关起来了。
被刺j到的少年要跳楼,对方冷眼旁观还语带轻视一味嘲讽。
因为有被抛弃的害怕,所以余生都在追求安全感,阳光自信的背后是对感q的敏感焦虑。
因为在后来的r子里得不到足够的关爱,所以对给予自己爱的对象——程酥——有近乎偏执的渴望,这份偏执和渴望最终化为了不安和控制yu。
程酥有一个心理学博士的父亲,家里的专业书籍自然不少,长big后的程酥读过一些。
书上说,对于这种q况,要认真地去爱自己。
程酥不知道魏时景有没有在爱自己,但是他很爱程酥。
意识到自己和魏时景都不正常的程酥又看了几本,或许是学业不j没有叩开心理学的big门,只觉得那些书说的都是废话。
他们去分析各种现象的成因,表现和病理特征,但是没有说,已经病了,该怎么办才好。
或许说了……但悟不透也无法行动。
道理讲了一遍又一遍,方法论也始终只是纸上谈兵,童年的创伤已经发生了,一个个别扭又病态的j神科患者已经被塑造出来了,控制记忆的神经末梢没办法再恢复出厂配置。
“要不要让兮姐帮忙联系一下畅悦时尚的江总,既然他和这个罗小姐都举止异常,说不定知道些什么?”程酥犹豫半响才小心开ko。
“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都不少,更何况只是都姓罗而已,碰巧罢了,人家只是一个有钱没地方花的甲方而已嘛……”一直以来对江圳川极其谨慎,怀疑对方目的不纯的魏时景却退缩了。
有一种害怕叫近乡q更怯,有一种失落叫空欢喜一场。
“好。”程酥从来都不会Gan涉别人的决定。“那我可以去开灯了吗?真的好黑,我都害怕了。”
“再等一下……”魏时景k住程酥的抬起来的脑袋,不想让程酥看见狼狈的自己,哪怕只是表q管理失控,也不行,他必须在老婆面前维持完美的形象。
“好。”程酥静静地躺着,等待魏时景自己回血。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程酥趴在沙发上昏昏yu睡。
睡梦中被魏时景抱到了卧室的bigcuang上。
“酥酥,早上好。”程酥一睁眼就看见恢复了活力的魏时景用手撑着脑袋,笑语盈盈地跟自己说早安。
“你醒得很早吗?”程酥习惯xin地往枕头底下me手机,没me到,又落在沙发上了。
“现在才七点,还早,还能睡回笼觉。”魏时景跟他说了时间。
“我睡不着了,起cuang吧,去买早餐!然后晨跑。”程酥昨晚睡得早,已经睡够了,看见魏时景神采奕奕的样子,准备big早上出门遛他的big狗狗。
“好……好好……好健康的big学生。”魏时景看见程酥已经下cuang了,只得跟着起cuang。
周六,深秋,big学chao场上的人居然还不少,健康作息的big学生可真多。
“酥酥,酥酥,刚吃完东西不要跑,容易肚子疼。”
“说得好像我能跑多快一样。”程酥也没打算狂奔,他跑步的速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刚跑一百米就放弃了,改为绕着chao场转圈圈。
现在这个季节很舒服,不冷不re,早晨空气清新,草地上凝聚的露水还未蒸发,迎面而来的风里都带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