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开ce送小猫去医院。”梁译川说。
何言笑起来,说:“这有什么,不用说谢谢。我知道这么做才符合你的人设。”
“我的人设?”梁译川奇怪起来,“我还有人设?”
何言说:“有a。”
梁译川说:“什么?”
何言说:“善良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何言随ko说出的四个字却让梁译川的心狠狠一跳,讲话都结巴起来:“善良可以……可爱……可爱算了吧。”
何言抬眼从后视镜里瞥了梁译川一眼,也没有再说话。
他还是要经过新庄。
昨天晚上送梁译川回家,他的确在这里绕了半天路,梁译川说今天很漫长,一天过出了两天的感觉,但何言只觉得短暂。今天彻底结束前,如果不把握住这次机会,难不成自己还得换份工作去上海吗?
锁金村的汤包店隐藏在小区里,两人堪堪赶上,不是饭点了但排队的队伍却依然很长。那间小店面像是街边的违章建筑,因为太小没法容下很多人,有人只能在街边摆张塑料桌吃。
梁译川自己去找了碗筷,何言点了两笼蟹黄,两人在街边坐下。老板娘任xin地只说南京话,有个小姑娘明显听不懂,便侧身问梁译川说碗筷在哪儿。
“里面。”梁译川给她指了指,“自己拿。”
“aa,谢谢谢谢。”
“你怎么找到这家的?”何言有点儿好奇。
小姑娘j动地说:“big众点评!找了半天才发现——但是一看是这种巷子里的店,我就知道稳了。”
梁译川听她说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言吃了一个汤包,感叹说:“big概我们知道的所有宝藏店铺都会被发现。”
“分享嘛,分享。”梁译川说。
蟹黄汤包是真材实料,店门ko一堆被肢解的螃蟹尸体,打开蒸笼时何言甚至还发现了一只螃蟹腿。吃汤包要先咬开一点点,然后吸掉里面的汤汁,真正的高手可以不漏一滴,但梁译川明显是下巴有don的那种人。
“让我妈看见了……”梁译川一边吃一边拿纸巾擦擦嘴巴,“又要说我。”
何言觉得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笑道:“阿姨也会说我,和你同甘共苦。”
梁译川问:“是吗?”
两人边聊边吃,re气消散,街边混合着各种颜s的灯光一闪而过,照亮何言的侧脸。他单手撑着下巴,微微垂着眼睛,梁译川吃完了汤包,何言问:“你吃饱了吗?”
“还可以再吃一点。”梁译川感So了一会儿。
何言看看时间,提议:“再在附近逛一逛,然后回我家给你煮碗面吧。”
梁译川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今天真的快要结束。
“走吧。”何言站起身。
梁译川忽然觉得一阵烦闷,胸ko有点儿透不过气,却也只好点点头,站起来和何言走在一块儿。何言伸出手揽住梁译川的肩膀,手心在他胳膊上碰了碰,道:“冷吗?”
“不冷。”梁译川的外T留在了何言的ce上。
?
他们重新出发,这一次梁译川没再问何言的下一站是哪里,何言进便利店买了两瓶饮料和ko香糖,梁译川把自己的那瓶默默换成了啤酒。何言微微挑眉,却没说什么,一起结了账。
锁金村其实很re闹,但走到南路的尽头,人声便奇怪地消失殆尽,何言的脚步不停,梁译川跟着他过马路,两人像是穿越夜s的沉默旅人。
直到眼前又是一片熟悉的公园,但因为黑夜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园林的假山在黑暗中有着嶙峋的影子,水声传进了梁译川的耳朵。
梁译川意识到,他们又回到了玄武湖,只不过这里是湖水的另一面,是q侣园。梁译川顿时觉得好笑,说:“还真的来了相亲j地?”
何言也看到了q侣园的指示牌,爱神广场的丘比特在前方孤零零地立着,十月份的星期天晚上,就连q侣园都没有q侣。
?
何言回过头,风把梁译川的头发吹得乱飞,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他,很像是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他在梧桐树下见到的那一幕。
于是,何言脱下了自己的外T,不由分说地走向梁译川,把衣服给他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低声说:“你穿着,风big。”
梁译川没有拒绝,只是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何言,有好一会儿,两人都没动。再过一会儿,何言主动退后一步,梁译川沉默地把何言外T的拉链拉上,但整个人却仿佛被包裹在何言的体温中。
再向前,到了湖边,这一段叫做十里长堤,每隔一会儿都贴心地摆了长椅, 供给游人坐下聊天。何言和梁译川一前一后,四下里只有他们两个,于是他们便坐了下来,远处是五光十s的城墙,他们白天的某个时间点也曾走过。
梁译川咬开啤酒瓶,曲着腿靠在长椅上,察觉到魔法快要消失的感觉,转过头对何言说:“所以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何言的眼睛盯着水面,良久才答:“两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