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那边喝完，这么快就喝到这边来了？周楚澜确实是我之前招的研究生，还是第一名。”
崔禹的目光立即变了，赶紧凑过来，就要跟周楚澜碰杯，刻意ya低了自己的杯子的高度，碰在了周楚澜的杯壁上。
“厉害a哥们，没看出来。这么优秀，咋没来我们美术组Gan。”
“这个……我不太会……”
“也对，这个要有工作经验。你们这些学院派的，估计还瞧不上我们这些路子。你哪一届的，我表弟今年刚考上京华美院，还没开学，啥也不懂，要不推你微信给他，学长多指导指导他。”
周楚澜张了张嘴cun，不知如何回答。
他又该怎么回答呢？按照实话，说“我退学了？京华美院的门，我一天都没进过？”
他又带着一点可笑的自尊，说不出ko。
还是宋清铭过来解了围，他拍了一下崔禹的肩膀：“媒体那边采访呢。美术组，不得派个代表去发个言？”
崔禹立即忙不迭地就往那边赶。
“这个圈里的人都这样……拜高踩低的。咱们不是娱乐圈的人，少跟他们漏点底，虚一句实一句就好。”
宋清铭端起酒杯抿了一ko，慢条斯理地说。
“en。谢谢老师。”
宋清铭看向宴会厅的中央，李卓曜正站在那里，跟艺人们一起，接So媒体的群访。酒店宴会厅的顶灯是一个巨big的水晶球，折s着炫目的光，被光线挡住了眼睛，周楚澜有点看不清在那边光芒之下的李卓曜的脸。
很刺眼，一会儿就眼睛模糊起来。
“李导真是前途无量a。新生代导演里面，他一个人遥遥领，甩来同期导演一big截。这档节目的立意也很好，感觉会引起某种综艺风chao。我觉得，这会是李卓曜的一个新的职业生涯里程碑。你觉得呢？”
“他会前途无量。”
周楚澜静静地说，Service员走到他的身边，为他续酒。酒是贵州本地的酒厂酿造的，度数很高，一入喉便有一种很呛的刺感。这种酒需一饮而尽，然后用五脏六腑去消化掉初味的辛辣，再捂出那一点绵长的回甘来。
喝的太慢便会更容易灼到喉咙。
周楚澜却漫不经心地一koko喝着着那杯酒，眼睛望向李卓曜的方向，目不转睛。
舞台上开始re闹起来，节目组的主要人员跟艺人纷纷站到台上，手里都举着礼花筒。李卓曜脸上醉意明显，但眼神依然清亮，他在人群中找着周楚澜，确定位置以后，便兴奋地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李卓曜满脸喜s，笑的眼睛WanWan，像是一轮天上的月牙。今晚的天气很晴朗，月亮也非常的亮，像银子一样，可惜是新月，并不圆满。
周楚澜回他一个很淡的笑。
“杀青快乐！”李卓曜喊着，眼睛却一直望着周楚澜这边。话音刚落，他便兴奋地跟旁边的人一起，同时拧开了手里的礼花P，“砰”的声音间或错开，显出一种此起彼伏的re闹来，彩条缤纷、落在头上、身上，欢呼声动，人声鼎沸。
“杀青快乐。”
周楚澜静静地朝李卓曜举起酒杯示意，然后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