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ce都快掉下去了。不用管,晚点我打电话找个吊ce来拉。”由于着急,李卓曜说话的语速都变快了。
“你ce估计撑不到那时候了。”周楚澜朝着ce子努努下巴,李卓曜顺着他的方向过去,发现ce子似乎比起刚才,向外又微微滑动了一些。
“掉下去也没事,big不了不要了。走,下山。”
“反正帕萨特也不贵,还是一辆开了很多年的,不值钱,是么。”他讲话的重音落在了“值钱”这两个字上,扯起嘴角,神q有点讥诮。李卓曜不懂,为何周楚澜看上去如此很在意他这辆旧ce。
“ce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比我所有的ce加在一起都珍贵。”他立即说。
话一出ko,李卓曜就后悔了,这句听起来上句不接下句的话,完全是他脑子一re脱ko而出的发言。他ce库锁着的那些ce,怎么配跟周楚澜的命相提并论?但他也是q急之下用其他ce的例子,来反驳周楚澜的那句关于帕萨特的话而已。
很多人都惊讶李卓曜为什么喜欢开这辆帕萨特,走哪都是这辆座驾,极少更换。广州的富人圈甚至以此作为典型案例,称赞李卓曜是最有钱又最接地气的羊城小开,他也不介意。这辆帕萨特,购于七年前,失忆之前买的,因为一直开的很趁手所以也没换。如今不得不要抛弃它,李卓曜的心底还是有不舍的。
但是他居然用自己ce库里那些闲置品来类比周楚澜的命,这点令他觉得很蠢。李卓曜有些紧张地盯着周楚澜的反应,几秒钟之后,周楚澜居然笑了,笑容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李卓曜立刻捕捉,尽收眼底。周楚澜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嘴角舒展开来,带一点微微Wan曲的上扬的弧度。李卓曜有点怔怔地,回想起来,这好像是认识周楚澜以来,他展露的第一个笑容,很和煦,像是可以融化世界上所有冰雪。
“别管它,掉下去就掉下去了。那辆ce不重要。”周楚澜已经迈出去几步远,李卓曜再次冲他big声说。周楚澜却没有回头,兀自向前走着。
“可是,这辆ce对我来说很重要。”他喃喃道,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
他先是走到摩托ce前,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工具包,再返回ce前,ce门依然半开着。李卓曜紧跟其后,手里攥着那根登山绳,待周楚澜站定后,沉默地伸手,用这根绳子捆住他的腰,再开始绕线,双臂将他笼在中间,一圈又一圈,缠绕的动作类似双人拥抱。
周楚澜没有反对,静静地站在那里,任他行动。
绳子的另一头被李卓曜捆在了树上。接着,他又去打开汽ce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截登山绳。倒是不太长,big概五六米左右。
李卓曜用这根短绳把自己跟连接着周楚澜的绳子牢牢地系在了一起。
“你疯了?快解开。”
周楚澜伸手便要去够他的绳子,李卓曜一步后退,退到了他够不着的地方。
“光有big树不够,再加上一个我,双保险。”他说。
李卓曜的目光非常坚持,周楚澜拗不过,只好作罢。
“注意安全。我上去了。”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咛。
然后周楚澜慢慢地爬进ce内,帕萨特立刻发出一声尖锐的“咯吱”声,ce身开始微微摇晃。李卓曜站在旁边,胆战心惊地看着周楚澜的动作。他旋开方向盘的螺丝,将其慢慢放下,叼着起子检查起了轴承跟里面的弹簧q况。ce里很憋闷也很re,周楚澜的后背很快就湿透了。但他顾不上这些,小心翼翼地把故障的零件拆下,用酒j将各个元件上的锈迹跟灰尘擦拭Gan净后,又换上新的。big半个钟头过去了,周楚澜才长舒一ko气,坐进驾驶舱,打响了发动机,ce身又开始摇晃起来,他迅速把方向盘向左打死,一脚踩下油将ce开回到了马路上。
“修好了。ce太旧了,里面的零件跟弹簧有损坏,所以方向失灵。”周楚澜从ce里走下来,解开了自己腰上的绳子。
李卓曜背后的一身冷汗开始一点点升温,直到此刻,他浑身的毛孔才舒张开来。他长舒了一ko气。
周楚澜依然是那幅平静的样子。这个人,为了自己第二次冒了险,第一次是为了救他的命,第二次,只是为了帮他把一辆开了很多年的旧ce修好。每一次,他都从容走向生死攸关之间,神q坦dang。
都是为了他。
李卓曜觉得眼睛有些酸胀,他伸手me了me自己的眼皮,居然湿漉漉的。
“走吧。下山。”周楚澜坐在ce里叫他,发现他却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没听到他的话。
“李卓曜?”周楚澜又喊了一声,李卓曜依然没有回应,
“你他妈的怎么了?”周楚澜着急地一把推开ce门,就要下ce。李卓曜却走了过来,手按在了他放在ce门的那只手上。
“周楚澜,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李卓曜哑着嗓子,眼圈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