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让我尝尝，“老韩拿起一根筷子，往猪头上一ca一搅，猪头上的ro就纷纷地离了骨头。他夹起猪腮帮子上那块像小老鼠一样的瘦ro，一kotun掉，自己的腮帮子鼓起老高，眼睛时睁时闭，咀嚼一会，咕噜一声咽下。然后他用餐巾纸擦擦嘴巴，说：
“还不错，不过，比起野骡子的猪头ro，那还差点味儿！“
我看到父亲脸上出现了尴尬的表q，母亲脸上也不太自然。老兰big声说：
“吃ro，吃ro，趁re吃，凉了就不是味了。“
“对，趁re吃ro。“老韩也跟着说。
在众人的筷子对准盘中的猪ro伸出时，黄彪悄悄地溜了出来。他没有发现藏在窗外的我，但是我能看到他。我看到他一出门，就把满脸谦恭的笑容收敛，换上一副jXiee凶狠的笑容。他的表q变换之迅速让我big吃一惊。我听到他低声说：
“孙子们，吃了老子的尿了。“
我觉得黄彪往ro里撒尿的事q已经发生在很久以前了，很虚，很幻，仿佛一个梦境。我还感到，那盘s彩鲜艳、气味芬芳的猪头ro，即便是被黄彪的尿浇灌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父亲吃了它，我的母亲也吃了它，都没有什么了不起。我根本没有必要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ro里有黄彪的尿。他们也只配吃这样的ro。事实上他们都吃得很香，他们嘴cun都像新鲜的樱桃一样闪闪发光。
他们很快就酒足ro饱，脸上泛起酒足ro饱后特有的鲜艳明亮的光彩。
黄彪把圆桌上的东西撤下去，包括那许多冷却了的ro。可惜了a那许多的优质的ro。黄彪用这些ro来喂那条拴在伙房门前的狗。那条狗懒洋洋地趴在那里，对扔在它面前的ro，仅仅是挑挑拣拣地吃了一点，然后就不吃了。我对这条狗心怀不满，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吧，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人根本捞不到吃ro，你一条其貌不扬的杂种狗，竟然对ro表现出一副冷淡的狗模样。
我不屑于和一条庸俗的狗斗气，把眼收回来，看到屋子里，发生了新的q况。母亲用一块很Gan净的白布，仔细地擦了一遍桌子，又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块蓝s的绒布。然后母亲从墙角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副浅黄s的麻将牌。我知道村子里曾经有人打过麻将，而且是赢钱的。但我的父亲和母亲从来没有沾过这玩意儿。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学会了玩麻将。我知道我们村子里的人因为玩麻将赌博，曾经被公安局带走过。我还记得父亲母亲都对玩麻将表示过极big的反感。我还记得有一次跟随着母亲从老兰家东厢房外边的胡同里走过时，听到从那里边传出一阵哗啦哗啦的洗牌声。母亲不屑地撇撇嘴，低声对我说：儿子，你要记住，什么都可以学，惟有这赌博不能学。母亲对我说这话时的严肃表q我还牢记着不忘，但她自己已经很熟练地码牌了。
母亲、父亲、老兰、老韩，四个人围着牌桌坐好。那个穿着与老韩同样制服的小伙子——是老韩的侄子也是老韩的部下——殷勤地给他们四个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后就退到一边，坐着cou烟。我看到牌桌上摆着几盒很高级的烟，每一盒都可以换来半个猪头。父亲、老兰、老韩都是烟鬼，母亲是不cou烟的，但也装模作样地点上了一支。母亲叼着烟卷、熟练地整理着眼前的牌阵，那副样子，有点像一个在老电影里经常能看到的女特务。我想不到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母亲就发生了这样big的变化，那个衣衫不整、头发蓬乱、整天倒腾破烂的杨玉珍，已经不存在了。母亲的变化，就像从毛毛虫到蝴蝶的变化那样巨big和不可想象。
他们不是一般的玩麻将。他们在赌博，而且赌注很big。我看到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摞钱，最小的面额是十元。有人和牌后，这些票子就jao叉着飞舞。我看到老韩面前的票子越摞越高，父亲、母亲和老兰面前的票子越来越低。老韩脸上油光焕发，还不时地挽袖子搓手，头上的big檐帽也摘下来扔到身后的沙发上。老兰保持着微笑，父亲面s冷漠。只有母亲在不时地嘟哝着。我感到母亲的不高兴是装出来的，是为了让老韩赢得心安理得。后来母亲说：
“不玩了，不玩了，手气不好。“
老韩将面前的钱整理起来，点数着说：
“弟妹，是不是要我返还给你一部分？“
“去你的吧，老韩，今天先让你得意一次，下次我要捞本的，“母亲说，“当心我把你这身衣裳都赢来。“
“吹牛吧，你就，“老韩说，“q场失意，赌场得意，老韩在q场上永远失意，所以在赌场上永远得意。“
我始终注意着老韩点钱的手，我知道，在短短两个小时里，他赢了九千元。
big道对面的烤ro场上，烟熏火燎，人声喧哗，场面十分火爆。可是庙宇院子里这四个烧烤摊子前，只有兰老big的四个保镖抄着手站着，兰老big在庙门前来回走动。他眉头紧蹙，似乎心事重重。big道上那些来来往往的食客，都把目光投过来，但却没有一个走过来。烤ro的厨师，不时地用铲子翻着铁板上焦糊冒烟的ro，脸上流露出懊恼的表q，但当兰老big的保镖将目光斜过去时，他们脸上的懊恼表q立即就被谄媚的笑容覆盖。烧烤鹅崽的那位，右手笼罩着一支香烟，趁人不注意就匆匆举到嘴边，深深地吸上一ko。对面的烤ro场上，缠绵的歌声，萦绕不绝，那是一个台湾女歌星三十年前演唱的歌曲。她的歌声，在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曾经一度风靡过，从big城市到小城市，从小城市到乡村。老兰说过，这个歌星，是他的三叔一手扶植起来的。现在，她的歌声又响起来，时光倒流，一副纯q少女模样的她，穿着黑裙白褂，额前留着齐眉短发，像一只可爱的小燕子，从big道上飞跑过来。她投进了兰老big的怀抱。她娇嗲嗲地高叫着兰big哥投进了兰老big的怀抱。兰老big抱着她转了几个圈子就把她扔在了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地毯上有凤凰戏牡丹的big幅图案，s彩艳丽，非同一般。在水晶big吊灯的照耀下，歌星玉体横陈，目光迷离。兰老big背着手，绕着歌星转圈子，转了许多圈，就像一只消化不良的老虎，围着猎物转圈子一样。歌星跪起来，娇嗔道：big哥，你怎么还不来a？兰老big盘腿坐在地毯上，仔细地研究着歌星的身体。他西装革履，她一丝不挂，形成了很有意思的对照。兰big哥，你到底想Gan什么呀？歌星噘着嘴巴，不高兴地说。在她之前，我有过很多女人，兰老big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那时候，big老板每月给我五万美金的活动经费，我花不完这些钱，big老板就骂我是个笨蛋。这个big老板，亲爱的big和尚，我不能对您说出他的名字，我对老兰发过重誓，只要说出他的名字，就会断子绝孙。兰老big说，很快地我就学会了挥金如土，女人像走马灯一样轮换。但自从有了她之后，你是第一个在我的面前脱了衣服的女人。她是一道分界线。因为你是她之后的第一个女人，所以我要对你说明白。但今后我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了。你愿意做她的替身吗？你愿意我Gan你的时候喊叫着她的名字、想象着她的身体吗？歌星思考了片刻，郑重地说：兰big哥，我愿意，只要你喜欢，让我Gan什么我都愿意。你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犹豫。兰老big将歌星抱在怀里，深q地呢喃着：瑶瑶……等他们在地毯上翻滚折叠一个小时之后，歌星头发凌乱，cun红褪尽，嘴巴里叼着一支长长的女士烟卷，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仰在沙发上，当两股白烟从她的嘴巴里汹涌地喷出时，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经留下来难以磨灭的痕迹。big和尚，这个女歌星，只跟兰老big做了一个小时的爱，怎么就红颜尽失，满面沧桑了呢？难道这就是“山中方十r，世上已千年“吗？老兰说：我三叔对那沈瑶瑶，是一往q深；那歌星对我三叔，也是一往q深。对我三叔一往q深的女人，足可以编成一个师！我知道老兰是在吹牛，big和尚，你就当笑话听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