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你要不休息一会儿,到了叫你?”
Chan试探着问了一句,考虑到他刚做完手术,全身多处骨折,这样的身体根本就难以承受这么颠簸反复的行程,可是男人就像不要命一样,非要坚持,他这话不知说了多少遍,可是次次都像对牛弹琴,对方根本不予理睬。
果然这次也一样,厉琛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心跳飘忽在夜空下,身体却因为疼痛,根本无法做出大动作,他静静地坐着始终岿然不动,如同一尊冷漠的雕像。
一个雇佣兵忍不住投过来探究和诧异的目光,心道这个男人不知疼痛,不知温度,明明一脸苍白毫无血色,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可是一路上都没有见他表现出半点不适,这让专业受过训练的雇佣兵都难以置信。
他判断出,这个男人要么是身体素质太过强大,要么就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憋着一口气,只要这口气泄了,他的身体也就废了。
后面那种可能,太过危险,可是环视机舱里的七八个人,谁也没有立场说,小赵作为特助,似乎说了也没用。
Chan作为随行医生,更是奇怪,从一上直升机,就能看出他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一般,比起他们这些雇佣兵们,更像来旅游参观的游客,心思游移得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丝毫没有一点把总裁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的样子。
雇佣兵更不用说,拿钱办事,办完事就拍拍屁股走人,何况厉琛给的都是巨款,只要能保住命,那以后有的是花钱买醉的好日子。
这一行人,各有各的心事,真是奇怪的组合。
唯独厉琛,心始终系在阮洋的身上。
机舱里几个人坐了将近一天的直升机,各个心里都蠢蠢yu动,但迫于厉琛的y力,相互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机舱里静得落针可闻。
Chan记挂着顾洲的安全,始终悬着一颗心,本想着能从厉琛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谁知道这个男人的嘴简直比合金还硬,自始至终,几乎就不搭理自己,气得他整个人都躁动不安,但偏偏又是在天上飞,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僭越的事来,不然这可是一机的人命,他可赔不起。
只是苦了顾洲了,也不知道人现在在哪,有没有吃苦。
独自看着身旁的医疗箱伤神单相思了一会儿,再看向厉琛,Chan心里的火气似乎淡了一些,某种意义上来说,厉琛此刻的心情和他应该差不多,甚至厉琛要比他焦躁得更甚,顾洲他最起码还知道已经安全了,可是阮洋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可是Chan回想上飞机到现在,除了木屋那里,厉琛全程都没有发过一次脾气,也没有一次崩溃,这强大的情绪控制能力,已经足够让人折服,不愧是S市风云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氏集团掌舵人,传闻中强大能力的总裁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从这一点就可窥一斑。
直升机很快飞过了雨林,雷达显示他们已经进入了南北回归线附近,地面的探照灯将他们目光吸引过去,是孟加拉警方在指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