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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不可能爱慕

“主子…”卫凌刚要开口,身后便传来白梓一声:“王上,锡和将军来了。”

是了,还有白梓。

卫凌捏紧了身侧的双拳。

若说从前种种不过是他与主子之间的纠葛,那白梓如今的出现便如一把刀,横插在他们二人之间,叫从前的恩恩怨怨都显得一文不值。

二十余年的过往呵,抵不过一个横空出现的人。

“锡和将军已在外边等着了,王上…”白梓看了看卫凌的脸色,咬着唇道:“可需白梓伺候更衣?”

“不必了”呼延云烈扬手道:“卫凌,你来。”呼延云烈难得与卫凌相见,自然不肯放过一丝相处的机会。

然而卫凌却并非这般想,他只觉得呼延云烈的话仿佛把他置于白梓一般的位置上,堪比羞辱。

“我与锡和将军还有事需商榷。”言毕便往外去,不愿多一分停留。

“王上这…”白梓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仍是想借此机会与呼延云烈好生相处一番,谁知卫凌虽走了,呼延云烈却仍将他支开,仿佛刚才那一遭不过是为了在卫凌面前演出戏罢了。

卫凌一到前厅便见到了呼延锡和与段刻。

段刻的目光追着呼延锡和,见他出来也只是点头示意,而后便将视线收回,端端正正地站在呼延锡和身后,仿佛他的存在只因呼延锡和在此而已。

段刻对呼延锡和当真是上了心的,言语会迷惑人,但眼神不会。

曾几何时,他也同段刻这般,心心念念是一人,眼中也只容得下一人,只是他没能善终,但他盼着段刻能。

他见过段刻的从前,二人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也足以识得其为人,段刻这样历尽千帆却仍憧憬美好、心怀善意之人,理应善终。

“怎的就你一人出来?你家主子呢?”呼延锡和接过段刻端过来的茶水,细细地抿了一口,皱眉道:“这茶都潮了,怎的回事?王上宫里的东西都敢敷衍,这儿的宫人都是摆设吗!”

刘胜闻言,立马上前接过呼延锡和手中的茶水,捏出其中的茶叶碾了碾,确是潮了。

思及此,当下便出了一身冷汗。

见风使舵到了王上这儿,这若是存了另寻新主之意,可是造反的大罪!

“将军息怒啊,都怪奴才教导不周,让下人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刘胜跪下谢罪,自顾自地扇着自己巴掌,十成十的手劲儿,一下都没心软的。

呼延锡和没叫停,刘胜也不敢自己停,直到一张脸肿了起来,嘴角也出了血,卫凌于心不忍,劝了呼延锡和道:“刘公公也是无心之失,将军便饶他一回。”

“饶他?”呼延锡和看向卫凌道:“你可知他这一疏忽被旁人知道了要如何传吗?你可知道这几日你家主子是如何过的?当日去暗卫营找你无果之后,回来便咳了血,心口痛得整宿难以安眠。”

呼延锡和自然知道卫凌如今这么待呼延云烈皆是事出有因,无论是从前的辜负,还是今日的白梓,他都有缘由责怪呼延云烈,乃至对他冷脸相待。

但他毕竟是呼延云烈的堂哥,见不得自己弟弟受委屈,再者,呼延云烈总归是卫凌的主子,又瞒着卫凌将一身武功渡给了他,落得今日一个病痛缠身的下场,总归是还了卫凌几分。

卫凌听见呼延云烈咳血,面色一僵,转头急问刘胜道:“为何会咳血?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刘胜停了掌掴自己的动作,嘴里含糊不清道:“是川楝子…王上的药酒中加了这一味药。”

“即是知晓川楝子对他身子不好,太医院都无人阻拦的吗!”

“这…”刘胜踌躇道:“这药酒没有拿给太医院的人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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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卫凌不解。拿给主子用的药都要经由太医院的人查看,以防有所纰漏,为何这次就不查?

刘胜看了眼呼延锡和,得到授意后才说:“前几日王上咳血,心痛难耐,太医院皆是束手无措,白公子于是献出一坛药酒,说可缓王上病痛,未曾想里加了川楝子啊。”

“所以为何不让太医院的人查?”

刘胜见糊弄不过去,只得吞吞吐吐道:“王上说,既是白公子献上的便不必查了。”

“荒唐!”卫凌排桌而起,显然是气到极致。

说不清是更气呼延云烈不设防地宠幸白梓,还是更气他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刘胜甚少见卫凌动怒,顶着一张青青肿肿的脸哭丧着,看着也怪心酸。

“罢了,你先下去。”呼延锡和将刘胜支走,独留他与段刻,还有卫凌在厅中。

待门合上,呼延锡和才对卫凌道:“你可知你那主子为何做这些?”

卫凌不做声。他几乎从不与人提及呼延云烈,当下也不知如何回应呼延锡和的询问。

“若你不知如何说,我便换个问法,你觉着你主子此番举止皆只是因为白梓吗?”

卫凌没有否认,呼延锡和便当他已默认。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你那主子也是自己造的孽,如今算是自食其果了。”

卫凌望向呼延锡和,不知他何出此言。

呼延锡和故意顿了顿道:“依照你对你那主子的了解,他至于因为一个白梓失了身为君王的决断吗?”

见卫凌思索着,呼延锡和又道:“退一万步而言,即便如今在你眼中,以为他是因为白梓行为异样,你想过没有,为何是白梓?”

有些事,他若是不点明,卫凌那个榆木脑袋,同段刻一般,是怎么也悟不出的。

“若你不是觉着他将白梓视为了你的替代,又怎会如此气恼?”

卫凌如同被击中一般,心头猛地跳了一下。

他是因为气恼主子将对自己的情谊,移花接木到了白梓身上吗?

“从前他是如何固执地误会你的,如今你也是如何固执地误会他,我身为局外人,没什么立场劝你释怀,作为他的亲属,亦无法公公正正地看待你二人间的关系。但有些话,我觉着还是有必要同你说清楚的,若你对他从前不信你、苛待你心存怨恨,如今是铁了心要还回去,那也罢。若你还愿同他继续走下去,便不要让误会生误会的,闹得两个人都无法善终。”

“有些事,不要等知晓了再后悔,于你,于他,都是这般。”

呼延锡和难得一下说这么多话,可见对这事是真的上了心。

段刻怕他心劳,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背脊。

卫凌听了呼延锡和的话,只觉得心里头越发混乱。

事事一涉及呼延云烈,他便无法淡然处之,总想想个透彻,却怎么也透彻不了。

“卫凌,你是不是不敢承认,你对你主子,已然生了爱慕之心?”

卫凌猛地看向呼延锡和,瞳孔骤缩。

半晌,他蠕动着嘴唇,却仍是没说出什么。

“没有…”他喃喃道。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更笃定,他开口道:“不可能,我对主子…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呼延锡和暗想,他为了你可以不要武功、不要江山,甚至不要自己的命,如此还不足以消泯从前的恩怨吗?

卫凌不愿再陷入从前的境地。

那种不断地责问自己、不断地为他人找寻伤害自己的缘由,不断地付诸于信任又不断地被辜负的境地。

他是人,不是一块无情无欲的石头。

“人与人之间的情谊便如世间的机缘一般,转瞬即逝,他已经失去过一次,并为此倾其所有,你呢?也要如此吗?”

段刻见卫凌浑身紧绷,下颚显出了一条凌厉的曲线。

知晓他内心的煎熬,卫凌与他相似,都是不善言辞且防备心极强之人。内心固守的信念轰然崩塌,重新建起自然需要时候,逼不得的。

轻轻按了按呼延锡和的肩颈,唇瓣抚过人的耳垂道:“让他自己想想,莫要再逼他了。”

原本只是单纯地劝言,谁知呼延锡和忽地侧头,在段刻唇上落下一吻,一双美眸落到段刻眼中,叫人浑然忘事。

段刻还没回过神来,呼延云烈便已从后边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消瘦不少,从前贴身剪裁的衣物如今上身却是大了一圈。眼下有乌青,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步伐也不如从前沉稳,有些许的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