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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是人

所以到头来只有他一个孤家孤人吗!

秋明顺深吸一口气,识趣地退出了地窖。

这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走到哪都是多余。

刚上楼就碰见一守在那等他的小倌。

“我不好男风,可做不了你们的生意。”秋明故意与人保持了些距离。

“爷,你们这些人的生意我也不敢做啊。”小倌连忙解释:“爷,我们就想问问,你们还要在此处呆多久啊?我们这、这往后还要开门迎客的。”

“银子又不少你们的,急什么?”

小倌见秋明没其他人那般看着凶神恶煞,才实话实说道:“爷,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做得都是熟客生意,这十天半个月的不开张,往后人就不往我们这来了。”

秋明哪知道还要拖多久,但百姓的日子都是精打细算过活的,更何况他们这些平日里受尽人白眼的小倌,于是宽慰道:“也不会太久了。”

采石场和刺杀的案子查到张允、赵覃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前几日呼延云烈让人将隆子云的死讯飞鸽传书回都城,陆言白的回信里就在催呼延云烈尽快回城,说是刺杀一事的风声已经传到了朝中,一时间谣言四起,有人说呼延王死了的,还有人说呼延王傻了的。

总之,若是见不到呼延云烈安然无恙,怕是难稳定人心。

欲速则不达,当年的仗打得那么匆忙,如今这样的局面也是无法避免。

只是…卫凌已然恢复记忆,他还会跟着呼延云烈吗?

秋明觉得说不准,然而相比于卫凌,更让他感到担忧的是…

呼延云烈没了武功,又伤了元气,往后这王还怎么当?

本就是全然靠武力征服天下的蛮人,如今没了武力,便没了掣肘的本钱,他自不愿看到来之不易的安宁一夜之间尽毁,世间又变得生灵涂炭。

内忧外患之际,呼延云烈能不能做得稳王位他尚且不知。

但他知道的是,呼延云烈往后的日子…

怕是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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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锡和审完了张允,才去看得呼延云烈。

故意晾他这么久,心里还是攒着“喜儿”一事的气。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呼延锡和抱臂站于榻前,俯视着满脸病容的人。

眼神落到人胸前红红黄黄一片的白布上,语气才软了些:“真是我的好弟弟,平时一声问候都没有,要死了倒是知道搬救兵,呼延云烈,你这德行倒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卫凌就站在呼延云烈身侧,手扶在腰间的佩剑上,眼见呼延锡和怼得呼延云烈说不出话也一言未发,似乎这屋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锡和将军是主子的至亲,二人间小打小闹自不必他掺合进去。

况且锡和将军也不是个不知轻重之人,点到为止的道理自是懂的。

“不是你让我没事别去烦你吗?”呼延云烈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才回道,“我岂敢不听你的话。”

“我说不让你烦你就不烦,我还让你不要事事冲在前头,惜命惜命,你怎么不听!”

舜宇见自家主公这般,便是偌大个个子,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毕竟主公说话都不阴阳怪气了,那可见他是真的要发怒了。

“呵”呼延锡和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堂堂呼延王都一统天下了,还轮得到我个小小将军指摘的?今日我就解甲归田,呼延云烈,你这般肆意妄为的君主我消受可不起。”

说完,便将佩刀往桌上一拍。

“自己的天下,自己找人守去。”

眼见呼延锡和真有大发雷霆之兆,卫凌知道,如今隆将军已然身死,若锡和将军再解甲,便是失了稳固国本的两道铜墙铁壁。

山河飘摇,吃苦的总是苍生百姓,呼延家内的恩恩怨怨、纷纷扰扰,不该由万民来担其后果。

“锡和将军,主子走到今天这步也是有其苦衷,望将军息怒,莫要因一时之怒伤了齐阳百姓的心。”

呼延锡和闻声看向卫凌,一字一字地念出他的名字道:“卫凌。”

“月氏养出来的暗卫,弄得主子身受重伤,自己安然无恙的,你是头一个,该好好解释解释吧?”

呼延锡和对卫凌,反倒没有同对呼延云烈那般咄咄逼人。

呼延锡和与呼延云烈年龄相差无几,但呼延锡和总仗着自己年纪大些,号称自己是“看着呼延云烈长大的”,可见二人少年时的亲近。

卫凌早年间就一直跟着呼延云烈,二人那时近乎形影不离,呼延锡和这般敏锐之人,自然早早看出来呼延云烈对卫凌那非同一般的照料。

呼延云烈与卫凌间的那些情愫,怕是二人自个都没觉察的时候便已被呼延锡和看透了。呼延云烈既然没把卫凌当寻常暗卫看,他自然也不会。况且卫凌自小沉稳持重,可比呼延云烈这个愣子周全多了。

呼延云烈看呼延锡和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生怕人要把他受伤的账算到卫凌头上道:“不关卫凌的事,这次是我思虑不周,才着了赵人的道。”

“你什么时候周全过?”呼延锡和毫不留情道。

卫凌知道呼延锡和嘴巴毒,一句话能把人噎死,他若不给呼延云烈找个台阶下,两人一句来一句去能怼到动手为止,于是有些敷衍地劝道:“事态复杂,主子已尽力而为,请将军谅解。”

呼延锡和没登来呼延云烈的答复倒等来了卫凌的,而且这话还真不像能从他所知道那个卫凌口中说出来的,当下便生出些逗弄人的心思道:“卫凌,还记得我小时候怎么说你的吗?”

卫凌面色一滞,扶剑的手不由地一紧,对那浮到耳边的话生出九分的排斥。

沉默着不言语,直到呼延锡和自己回道:“我说你是,你主子最宠爱的小狗。”

见卫凌脸色不好看,呼延锡和才笑笑道:“不过现在倒不像小狗了,想只被你主子驯服的狼。”

“卫凌不是狗,也不是狼。”卫凌眼神微冷地看向呼延锡和道:“我是人,是主子的暗卫。”

卫凌敢直言反驳是呼延锡和没料到的,他以为卫凌要反驳人,左不过因为他那主子呼延云烈,殊不知如今这句全然是为他自己的说的,真是稀奇。

呼延云烈怕呼延锡和被卫凌惹急了,这人手握重权又阴晴不定,发起疯来十头牛都拉不住,还是不要惹他为上。

“算了呼延锡和,莫要为难他。”

呼延锡勾了勾嘴角,笑道:“直呼其名?很好,呼延云烈,这就开始给我摆呼延王的架子了?”

段刻也没见过这场面,不知道两人自小便是你一句我一句拌嘴惯了的,直当呼延锡和真的发了气,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将军莫要动怒。”

“怎么,你也要求情?”呼延锡和瞪了人一眼道。

“动怒对你身子不好。”

只一句话便顺了呼延锡和的毛,炸毛的狮子立马又变回了矜贵的猫咪。

秋明在一旁忍了许久,看着这群人一句来一句去,实在忍不住打断道:“你们打住打住。”秋明做了个手势道:“先把正事谈了你们再吵,我就想问什么时候能回去?还有就是…”秋明犹豫了会儿道:“隆将军的尸首要不要带回去?”

谈到隆子云,屋子里的氛围忽然凝重了起来。

“此事我也正想说。”呼延云烈神色肃穆道:“此时我也思索了许久,锡和兄,隆子云身死,他的将位也空了出来,如今内忧外患,我希望你能接替他,与我一同回都城稳定忍心。”

呼延锡和闻言也收敛了笑意,面色严肃了起来。

呼延云烈快有十几年没喊过他哥了,如今这般开口,已是在拉下脸面求他。

“我在这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呼延锡和撇开头看向窗外,似是不愿谈及回去的事。

“我知道你不愿与他们再有瓜葛,然而如今这状况,我身边可信之人寥寥无几。”

“从朝中到地方,从上到下,皆是积瘀已久,不斩草除根,天下迟早还要分崩离析。”

“所以锡和哥,我想你这次同我去往都城,创这江山盛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