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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不愿点破

第96章 不愿点破

呼延锡和来了,后边的事便简单了许多。

该杀的的杀,该审的审,一个都别想逃。

在张允被切了第六个指头时,供出了五蛊毒解药的配方。

而此时的呼延云烈已入回光返照之境,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不少后事。

卫凌寸步不离地在榻边守着,擦身、换药皆是亲力亲为,不肯假手于旁人,脸都熬青了也不肯歇息一下。

如此种种看在秋明眼里,嘴上虽说着恨铁不成钢,手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人开方子、抓药。

心说那呼延锡和都快把张允折磨死了,还真能任呼延云烈死了不成。

这不,方子审出来之后、让人服了药,病情也就稳了,虽还需好好养着,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了。

呼延云烈伤得重,不方便移动,呼延锡和干脆将那相公馆全都包了下来,门外有锡字营的兵士守着,也不怕人来事。

倒是馆内那些小倌,都被吓得不轻。

才刚死了人,又来这么大的排场,一时间人心惶惶,私底下都在猜,这次是摊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客房内,呼延云烈靠坐在床头,身后有卫凌安置好的软枕。

半个胸膛都缠着白布,一日三次的换药,眼下就到了第二次。

青色的胡茬已经长了出来,唇色却依旧是苍白的,整个人连从前的三分凌厉都没有,眉头微皱着一直都没散开,卫凌问他,也只说不算太痛。

“起来,我给他换药。”

秋明脚尖踢了踢靠坐在榻边的卫凌,左手拿着药,右手拿着干净的白布。

卫凌揉了揉眼角,昨夜在榻边趴了一夜,自是没怎么睡好,如今看到秋明来换药,也是强打着精神挪到旁侧。

然而刚有所动作,却听到呼延云烈气息不足地沙哑道:“卫凌,你来。”

卫凌自知手下动作重,从前自己受伤包扎尚且疼痛,何况主子这般矜贵之人,当下便婉拒道:“还是让秋明来吧,他是医者,自然更稳妥息些。”

呼延云烈没做声,只一双眼盯着卫凌,企图用从前那般施压的方式逼他让步。

谁知卫凌如今却不吃他这一套,只淡淡回道:“望主子顾及自己性命,莫要意气用事。”

听见卫凌这么会呼延云烈,秋明在一旁挑了挑眉。

能亲眼看见卫凌忤逆呼延云烈也是件稀奇事了。

呼延云烈任何不做声,似是还要僵持。

“主子,秋明与我都盼着您早日康复。如今都城群臣无首,陆相就要镇不住场面,且等着主子回去主持大局。”

呼延云烈终于开口道:“那便让秋明来吧。”

秋明对着呼延云烈,自然是耐心极其的有限,心道:你这不情不愿的,看着倒像是我上赶着。

因而换药的时候,便是死不了人就好,下手也没个轻重。

拿起剪子,只避开伤处,将那紧紧缠绕人身的白布剪开,至于和伤处黏连的部分,除了径直扯下,他也懒得去想更好的法子。

本以为依呼延云烈那死要面子的个性,再痛也会忍着。

哪知道,还没开始扯呢,人就“嘶嘶”地痛叫起来。

卫凌面虽冷着,但听了会儿也终是忍不住道:“可是疼得太厉害?”

呼延云烈强撑道:“无妨,秋明换药虽不如你仔细,但也不是全然不可忍耐。”

秋明听了这话可是不肯善罢甘休,有这么捧一踩一的吗?他一个医者还能不知道如何给人换药?

自不会惯着他,捏着白布的一头,“噗”地一声将那与血肉粘粘在一块的白布揭下。

这一下太过突然,是呼延云烈始料未及的疼,当下便从喉咙间泄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本就没什么恹恹的脸色当下白得同唇一个色。

“秋明!”

卫凌惊呼出声时秋明已禁止将白布撤下。血肉模糊的一团,什么伤都受遍了的他,自是知道那有多疼,更是知道秋明为何要如此。

拦住秋明还要动作的手,哄劝道:“好好给他换药吧。”

秋明满不在乎地耸肩道:“我这不是换药不仔细吗?你主子既然要我来换便是做好了这准备的。”

卫凌看着秋明不依不饶的模样,便是这倒今日若硬要他来换这药,主子必不得好受。

即便心有不愿,却还是从秋明手里接过东西道:“罢了,这几日也劳烦你不少,还是我来吧。”

秋明自是乐得清闲,过会儿还有一堆的病患等着他照料,当下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拍了拍卫凌的肩道:“那你好好照料他吧,我去灶房看看药煎得如何了。”

呼延云烈自知今日这事做得不地道。

他命悬一线这几日都是秋明忙前忙后地照料着,费心不少。如今自己却因为想与卫凌多亲近些时而惹恼了人家,心里也是有些歉疚的,于是接着秋明的话茬道:“那边劳烦你了。”

秋明才不领情。

“谁说是去看你的药了?”人边往门口走边道:“我是给你那美若天仙的堂哥呼延锡和看药去,可没你的份。”

就你们姓呼延的人事最多,秋明腹诽道,还一个卫凌一个段刻的,都死心塌地得很。

哼,怎么他这样的好人却怎么都碰不到一个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人呢…

秋明重重地带上房门,独留呼延云烈与卫凌二人在房中。

秋明一走卫凌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仿若一到道无形的沟壑横亘在二人之间,沟壑一端的自己踌躇着,不愿跨过去,亦缺乏勇气掉头走远。

有些东西并非一时半儿能理清的,卫凌屏退杂念,拿着包扎的东西坐到呼延云烈边上,手里的动作尽量轻着,开始给人换药。

怕自己手里的动作重了,每动一下便瞥眼看看呼延云烈的脸色。即便人面上忍着,但只消看那没有皮覆盖下的赤裸血肉,经络跳动的模样,便也知道人痛得很。

几次侧眸都对上人炯炯的眼神,里边闪烁着些他回应不来的光芒,只得僵硬地挪开视线,当做什么都未得知、什么都未发生。

往后如何与主子相处?又如何自处?他其实并没来得及想,又或是还没想得明白。

离开?留下?

天地茫茫,何以为家?他能去往何处?又是否还能与他人产生联结?

他并不知晓。

索性将精神都放在包扎一事上,不再胡思乱想。

呼延云烈却以为卫凌这是被他盯得羞了,虚弱无力的声音还有些飘着,轻佻地对卫凌道:“怎么都不看我了?先前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便不爱看我,如今恢复记忆了,不该好好看回来?”

说着呼延云烈便将脸凑过去,胡茬扎到卫凌侧脸上,人依然如石尊,除了手上的动作,人未有一丝因为他的靠近而慌乱的迹象。

“卫凌,你不喜我靠得你近吗?”

“主子,你的胡茬该刮刮了。”

卫凌此话一出,呼延云烈面上有些挂不住,即便当下只有两人,他也觉得自己这自做多情着实有些丢人显眼。卫凌的冷淡让他心里发慌,伤处也随之作痛。

他急需向自己证明些什么。

唇瓣不管不顾地贴上人嘴角,用力的吸允了一下。

卫凌忍无可忍,当下偏头躲开,言语冷淡道:“主子无需挑逗卫凌。”

呼延云烈舔舔嘴角,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今日为何频频冷面待我,从前不都十分想同我亲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