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舟: “但是我父亲确实是为了救人溺水没的,村里都知道。“
江越: “那你母亲和你二娘间的恩怨村里知道吗?”
霍行舟语气终于迟疑了一些,但很快否认道:“不知道,我之前问过村里别的人,他们只知道我娘生我没了,可能是我二娘重面子。”
“不见得”,江越听到这里冷笑一声,“你二娘重面子让她儿子念书,不让你去念书?你二娘重面子村里能传她们家好吃懒做就知道使唤你?”
什么狗屁的选择性重面子,实际上是自私自利,凡事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而且天天在这里pua霍行舟,如果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让村里人都知道是霍行舟家欠他们家的,村里人最起码不会觉得霍行舟受欺负,只觉得霍行舟是应该的,在还债。
江越把自己的猜想同霍行舟一说,对方面色稍稍难看几分,但还算镇定。
江越有点害怕对方心软,又说起今天一早他们就去村干部那里闹事情,还在村里诋毁男人的名声。
霍行舟低头若有所思,伸出手在自己背后的包里东掏西摸。
江越有点泄气,觉得这辈子的霍行舟太沉默木纳了,只能自己想办法给对方找回场子了。
就在江越沮丧的下一秒,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出现在眼前,他抬眸便看到男人神情认真道:“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给你带了糖葫芦。“
霍行舟似乎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很不熟练,甚至耳朵尖都走了绯红,最后补充一句:
“开心点,江同志。”
他知道江越所说有可能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伤心,甚至隐隐有了一分松快。
那份责任太重,重得他前半辈子都在还债,他每回累死累活回来吃不上一口饭的时候,都觉得好累。
所以他不争不抢不辩驳其实都只是一种麻木。
现在得知也许能放下时,竟然早就没期待了。
江越接过那只糖葫芦,本来那颗气愤不满的心突然就瘪下去了。
好吧…
江越接了过去,一边拆开一边咬了一颗接着又递了过去给男人,他声音含糊不清道:“一人一阔…”
江越一边嚼着嘴里的山楂果一边问道:“你跟我说说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霍行舟动作一顿,认真看了眼小知青,无师自通了卖可怜博同情的道路,一点都没有想要隐瞒的,将从前的生活说得清清楚楚。
江越竖起耳朵,一听!好家伙!不给念书天天干活,小时候就得承包家里所有的家务,还给人做饭洗碗,并且还不一定能有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