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洋恍然大悟：“哦！你想拍照啊，可是我们村里没有照相机啊！”
河秋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个村好像还没有手机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这里连信号都没有！
“没关系，我带着一个。”河秋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对着那张照片拍了几下，张海洋父子眼睛都看直了。
张海洋又带着河秋两人去了凌可之前的“家”，两块木板松松垮垮的挡在门口，河秋将门板拨开，院子里面有几只羊正在吃草，满地都是黑溜溜的羊粪蛋子。一颗大槐树顶着满头黄叶站在屋子旁边，屋子的窗户已经烂了，几个硕大的蜘蛛网充当着玻璃，屋里黑黢黢的，放满了杂物。
张海洋说：“他大伯用这院子当羊圈，之前院子里还有一颗柿子树，张孝亲走后，那棵柿子树就生了病，后来被他大伯砍掉了。”
河秋看了看那棵幸存的大槐树，心想，凌可之前一定没少爬这棵树吧，春天他会爬上去摘很多槐花吃吧......
告别张海洋，河秋缓步走在小张村的大街上，村里很多人站在自家门口看他，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小张村不大，只有一条大街，整个村看起来大概几十来户人家，但凡谁家有个风吹草动，整个村马上就知道了，好像有个微信群一样，河秋看着三三两两站在门口看他的人百思不得其解，这消息是怎么传递的？！
那些人表情不一，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和他说活。河秋想，凌可被赶走的那天，他们是不是也如现在这样，站在自家门口冷漠的看着他，小声的议论着他。河秋心中一片坦然--看吧，议论吧，就像你们当初对待那个孩子一样。
他的目光平静的从那些人脸上扫过，心想，凌可当初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的时候，肯定也和现在的他一样，对这里没有丝毫的留恋，因为这些人，不配。
河秋第一次走这样的路，一脚一个泥坑，白色运动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李应功又一次小声的劝他：“小秋，上车吧，地上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