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显赫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不能让人安心,反而更让人觉得没底——这样的男人,能好好和沈言金过日子吗?
但段明月为人堪称滴水不漏,有意讨好,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可靠。
沈母接过礼物,沈父也很给面子,站起来对着段明月点了点头,还笑了笑。
沈言金知道段明月这一趟是为了正式和自己的父母见一面,可他还是忍不住把人往楼上拽。
沈母看出了自家儿子的猴急模样,把想开口的沈父给拦住,然后道:“小段,你先和言金上楼吧,等会儿吃饭了我喊你们。”
段明月顺水推舟地点了头。
沈家这两层小楼买得早,屋子南北通透,采光充足,二楼除了杂物室和仓库,就只有沈言金的卧房书房。
刚进门,段明月就听见身后传来门反锁的声音。
他无奈又宠溺地回身,抱住朝自己扑过来的柔软躯体,道:“怎么这么急,我还想在伯父伯母面前留个好印象呢。”
“你给他们的印象够好了。”这会儿在自己房间里,就不用避讳什么了,沈言金外套一脱,双臂搂上了段明月的脖颈,把唇凑了上去。
段明月抬手扶住他的后脑,微微俯身,双唇相接,柔软缠绵。
窗帘紧密地拉上,室内光线微弱,大床有轻微的响动。
段明月撑起上身,将身体乳挤到手心里,轻声叮嘱道:“好好忍住声音。”
随即,被润泽的手指缓缓探了下去。
沈言金扬起头,露出脆弱的喉结,唇角溢出一声轻叫:“哥、哥哥……我好想你。”
无需多言,段明月更大力地将他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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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月与沈言金的父母已见过了一回,不过上次不算正式,晚饭时,四人围在桌边,沈父沈母各种旁敲侧击地问了各种问题,段明月都事无巨细地答了。
最后,沈母问出了最想知道也最忐忑的问题:“小段,你和言金的事,你父母……知道吗?态度怎么样?”
衣角似乎在桌下被人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段明月不动声色地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捉住,握在掌心里,面上道:“伯母,您放心,我已经和我父母亲说清楚了,我父母很支持我的选择。”
沈母连连点头,苦笑道:“那就好,言金这孩子……吃了很多苦。”
段明月清楚她的意思,与沈言金在桌下十指相扣,温声道:“我会珍惜他。”
头一次在他人面前被如此坦然地表现出爱意,沈言金心中半是羞涩半是欢喜,眼睛都笑弯了。
他才知道,原来拥有一份可以被家人祝福的爱情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而且,牵着他的手的,还是他痴痴爱了那么久的男人。
饭后,段明月被沈父喊进了书房。
沈言金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节目,隔一分钟就要朝书房望一眼。
沈母看不下去,过去给他递了个橘子让他剥着吃:“还看,脖子都扭断了。”
沈言金不好意思,默默低下头剥橘子皮。
沈母神色更为复杂,这种心情就像是,本以为养了一头会拱别人家白菜的猪,结果转头一看,白菜没拱着,反而是被其他人家的猪给拱了。
知子莫若母,就这么一小会儿的相处,沈母已经从自家儿子那种时时刻刻恨不得黏在段明月身上的架势中察觉出,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男儿媳,而是找了个女婿回来啊!
橘子入口,又酸又甜,没剥干净的白色脉络带着点些微的苦味。
房间里暖气的温度不高,刚刚好,难免还是有些闷,一旁没关严的阳台门吹入一丝清爽的晚风,电视里正在回放春晚小品,内容并不有趣,看着看着,沈言金的心思又飞到了书房。
不过,没过多久,书房门打开,段明月便和沈父一起走了出来。
沈父脸上罕有地带着笑,拍着段明月的肩膀,道:“言金就拜托你了。”
段明月笑着应声,姿态里带着十分的恭敬:“是。”
这画面颇有父慈子孝的味道,沈言金回忆了一下,发现连他自己都从没得过父亲这样的好脸色,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沈言金戳了戳段明月的胸口,小声问道:“你和我爸都说了些什么?”
段明月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秘密。”
沈言金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久违地躺在男人的怀抱里,是熟悉的安稳。困意逐渐上涌,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段明月的衣领:“……不说就不说。”
段明月拍拍他的背:“睡吧。”
于是一觉黑甜,彻夜无梦。
又在沈言金家里过了一天,便到了沈言金跟着段明月回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