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激烈地咳嗽牵动伤口，听墙角的林大人疼得龇牙咧嘴，偏偏还不好意思叫唤。
咳嗽声引来苏崇光侧目，他对林程程道：“我去看看他。”
林程程点点头，「嗯」了一声，也跟着走了过去。
就连泮子矜和贺图司、俞鸿飞也一同围了过来。
林晚雨没想到他能耐这么大，招来这么多人，一口黏糊糊的番薯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话也是说不出来。
苏崇光一时不察，这人就把自己弄得鸡飞狗跳，肩膀受伤，拍肩胛骨的方法没办法用，他旁若无人捡着林晚雨的手，在自己手里林晚雨飞快扫了一眼江昭雪，他往回缩自己的手，苏崇光不让，“别乱动！”他言辞生硬，手也攥得紧。
泮子矜拧开壶盖，递到林晚雨面前：“喝点水顺顺。”
小时候农吹衣怕他吃桂花糕噎着总对他说这句话，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悸动。
顺下去那一口后，林晚雨也没打算消停，握着半截木棍在火堆里戳来戳去。
泮子矜垂眼看了一会儿，「夜深了，早点歇息，伤口恢复得更快」，她说完转身往马车边走，没走几步又折回来，对林晚雨道：“林大人，玩火容易尿床。”
十多年没被唠叨过的林晚雨有些恍惚，他不合时宜地从泮子矜微妙态度中，体味出陌生的慈母情怀。
月朗星稀，火星子噼啪作响，连续赶了许多天路，大家都累坏了，一群人围着火圈子而坐，打盹儿的打盹儿，吃番薯的吃番薯，撒癔症的撒癔症，各有各的忙活，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炊烟直上，风过时拐了个弯儿，迷了贺图司的眼，他泪眼婆娑，那模样，无异于猛虎落泪，叫人忍俊不禁。
俞鸿飞挨着贺图司，坐在林晚雨和苏崇光对面。
漫漫长夜，闲来无聊，俞鸿飞故意逗起贺图司来，轻佻的语气，怎么听怎么烦人。
“哟，贺大人，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呀，想家啦，不至于不至于，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你呢。”
贺图司擦了一把眼泪，骂道：“滚，你坐这儿试试，熏不死你。”
他拍拍屁股，从火坑里刨出两颗栗子，滚烫的，左右手颠来倒去，攒到林晚雨旁边坐下。
贺图司洁身自好，没别的坏毛病，就是嘴皮子闲不住。
“哎，烤山栗子，特别香，小林大人快尝尝...”
“你这伤在肩膀上，按照老一辈说法，吃啥补啥，明儿贺哥哥给你打一只大雁，两个翅膀都给你吃，保管你恢复得极快。”
林晚雨瞟了一眼苏崇光，他显然不想接话茬。但也没有走开，他敷衍贺图司道：“行吧。”
贺图司没完没了：“嘿，怎么光攥手里，吃啊，趁热吃才香。”他催促着，给林晚雨剥开，往他嘴里塞。
“栗子吃多了，会导致腹部胀气。通俗的话讲，也就是，你会不停的通过放屁排泄体内的废气！”苏崇光站在那二人身后，冷不丁道。
“大雁roxin味甘平，归经入肺部、肾、肝脏，有祛除风寒，强健盘骨，充益阳气，和暖水脏之功效，可偏偏不具备滋养伤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