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苏崇光嘴上不提,到底还是心存忧虑,不敢放肆跟林晚雨胡闹。他能控制自己,但控制不住林晚雨,目下退无可退,林晚雨几乎贴到他鼻尖。
苏崇光推他:“林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休得胡闹。”
在船上也不是没胡闹过,怎么突然正经起来,也对,他师兄惯常一本正经,好在他放浪形骸,这便唤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绕着苏崇光的手指,在他指尖轻轻地刮,慢慢地磨:“师兄的意思,青天白日不可以,晚上就行?”
这煽风点火的劲头,嚣张至极,林晚雨占便宜没够,还要嘴欠地点评:“师兄的手指,纤细修长,肤白如玉。”
“林昀,你——”林晚雨尝到了苏崇光齿间淡淡的甘草味。
窗户打开,门也没关,林晚雨真是胆大包天。
笼中雀重获自由,抓不回来,再也关不住了。
撑在琉璃台上的手环住林晚雨的腰,苏崇光叼着那人的下唇,虎牙压过去。
嘴唇上的皮肤薄而脆弱,虎牙尖锐,扎得林晚雨吃痛,“嘶——”他吸了口凉气,苏崇光在他耳边低声问,“怎么,疼?”
林晚雨:“唔,疼,你轻着点儿。”
苏崇光装作凶悍,教训他:“你还知道疼?”
有的人,面上看着温润如玉,说话柔声细语,可实际带着凶,像森林里,遇到猎物,伺机而动的老虎,真真正正的“虎视眈眈”。
林晚雨就是那林间白鹿,信哉游哉,天真地伸着小爪子试探,想看看老虎究竟凶不凶。
老虎爱咬人,虎牙辗转,落下去。
白鹿察觉到一丝危险,可尾巴被老虎大爪子按住,无处可逃。
后背出了好几层汗,呼吸沉稠,吸不进来,吐不出去,心跳如鼓,躁得林晚雨手足无措。手足无措的同时,他又觉得高兴。
男儿郎要在这种时候讲有多么欢喜,多半是为了哄人,哪里有多少真心,可要是苏崇光讲,林晚雨坚信不疑。
苏崇光洞穿他心,声音哑而稠:“林昀,来而不往,非礼也。”
磕磕绊绊,林晚雨伸手去勾他的腰带,不小心碰倒琉璃台上的水壶。
他顾不上扶,水流出来,洇湿苏崇光的衣衫,水顺着后腰往下流。
股间微凉,滋味有点难以言说。
肇事者半真半假嗔道:“哎呀,对不住师兄,把你后面衣裳打湿了。”
哪有半分愧疚?苏崇光低着头,俯在他耳边盘问:“阿昀这话,似有歧义。”
此情此景,谁还在意脸皮那回事儿?何况林晚雨本就“寡廉鲜耻”,满脑子都是无法描述的云雨巫山,还能有什么意思?林晚雨隔着衣料,林晚雨在他背上胡乱地抓。
活像个闹脾气的小猫。
后脊发麻,苏崇光把林晚雨的作乱手拎到一边,连拖带拽地拖到门口,脚下轻轻一勾,两扇门合在了一起。
身后“咔哒”一响,上门闩的声音。
所谓羊入虎口,生还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