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马致和么?
可他明知自己与郭温敬只是权宜之交,如今已然倒戈向郭温离,怎由着他们引火烧向他?收回神思,林晚雨听见阮白术答了一句:“下官遵命。”
出议事堂时,烈日高悬,已至晌午,吵吵闹闹一番,那点儿羞臊没了影,先回出岫居陪他师兄用午饭要紧。
苏崇光用完早饭,要看书,小夏给他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在斑芝树下,《黄帝内经素问》、《金匮要略》之类摆了满桌,苏崇光埋首其中,不可自拔。
林晚雨回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番岁月静好的景象。
走近,随手抄起一本,潦草翻了几页,圈圈点点,要紧处,拿朱红色的笔加了批注,格外醒目。合上书,往桌子一靠,双手撑着下巴,抬眼去找苏崇光的目光,“师兄,找什么呢?”
回答他的,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苏崇光看的是《水铜方术》,讲以水铜为衣保存药效的方法,因过程繁琐,极容易失误而伤及自身。故而,这种制作方法,几乎失传。
林晚雨:“......”
“师兄,你理理我。”
风起,斑芝树沙沙作响。
林晚雨:“......”
“苏澈——”
他一嗓子中气十足,震得树上鸟鹊四飞,将那心无旁骛的人吓得心脏陡然快了几分,他满心满眼期待着,换来苏崇光一记白眼:“舍得回来了?”
怎的说话酸溜溜的,这是受什么气了?林晚雨把书掀开,脸往他面前凑,被苏崇光拿书一挡:“有话说话,别弄乱我的书。”
“......你找什么呢?”
“泮太医同我讲了些蛊毒的事,左不过闲来无事,翻来看看,你出去了足足两个时辰,议事堂可是有要紧事?”
林晚雨接过他手上的书,看了两行,实在不懂这忌讳那病症的,便塞回给了他:“朝堂之上,左不过那些争权夺位之事,我当笑话看,就不讲给你听,免得脏了你的耳朵。但今日之事着实古怪,我怀疑有人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