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衣连call五通电话,第五通的时候才被我接起来,她问我是不是信号不好,听我的声音抖得厉害。
而我脑子里想的最多的还是——戒指。
试想一下如果被求婚我会说什么,再展望一下结婚之后的生活有什么变化,Frank把半碗麦片粥放在我面前,说:“感觉你快睡着了。”
我伸出左手,仔细瞧着光秃秃的手指,瞧了好几秒,抬起脸对他笑,但什么都没说。
他大概也没明白,又去厨房取东西了,取完之后来我身边坐下,我俩开始聊天,我说之前看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又开始巡演了,很想再看一次。
“看啊,”到这里,他可能真的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停下筷子看向我,说,“有什么想说的对吗?说吧。”
“没有。”我谨慎地摇头。
“没有吗……”Frank连筷子都放下了,他凑近了看我,说,“如果有什么想说,你就快点告诉我,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就一起面对,千万不要瞒着。”
“真的没有,我现在心情很好,”我挽住了他的胳膊,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说,“从科隆回来之后,我们搬到这里来住了,终于住在一起了,终于不会再分开了,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以后我们要在风景好的地方买房子,”Frank说,“带大院子的那种,你喜欢什么地方我们就选什么地方。”
我接着他的话,说道:“院子里弄一个很酷的舞台,想唱歌的时候就可以唱。”
后来,又一个雨天之后是晴天,我在客厅的窗前接了我姥姥打来的电话,她说左琳去家里看她了,还说李敦敦又长高了,说北京最近很热,问上海热不热。
热风早就把地面的积水吹干了,Frank在门口收快递,阳光透过门前的树照下来,绿色的叶子有了镀金一样的颜色。
“上海最近也好热,又潮湿又热。”我说。
我姥问:“想家了吧?”
“嗯,想吃您包的饺子了。”我说。
窗外的绿树浓荫下,Frank正在转身看我,他在说话,但我听不清,他就伸手指了指门。
我从椅子下面找到了拖鞋,举着手机往外面走,一打开房门,就有白色的花瓣掉在脚下,掉在肩膀上和头上。
我姥还在电话那端说:“想吃饺子给你包啊,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想吃什么馅儿的?”
注视不远处的桌子,我看到一束花了,也看到戒指的盒子了,激动地扑过去,挂在Frank身上,然后,被他环腰抱起来转了个圈,我把脸埋进他脖子里,还要顾及没挂的电话。
“想好了吗?还想吃什么?月盛斋的牛肉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