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一愣,嘴里客套道:“久仰久仰!”
章士钊道:“杜先生知道戴先生到了上海,在家里特备水酒,恭候大驾光临,差我去请。闻得戴先生到了这里,于是立马赶了过来。”
戴笠见章士钊一身书生气,便直言道:“我知道杜先生请我是何用意,刚才我已经直言对杨虎兄说了,章先生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章士钊面露尴尬,杨虎忙打圆场道:“雨农兄刚喝了几杯,可能不胜酒力,章先生且回去转告杜三哥,他的酒留待以后再喝。”
这时,杨虎的一名小妾跑过来拉了戴笠的手,嗔道:“刚才我要你少喝几杯,你偏不听,这不,你醉了嘛!”
章士钊这才保住了面子,急忙告辞。戴笠的鼻子发出马一样的哼哼声。
杨虎又道:“雨农兄,有句话且容我说完。”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这里是三十万元支票,杜先生托我转给你。其余我就不多说了。”
戴笠正要拒绝,杨虎的小妾偎过来勾住他的脖子道:“戴先生,你总得给我老公一点面子嘛。”
戴笠一和女人说话,再大的脾气都会化掉、再硬的决断都要软了,道:“这事是委员长亲自过问的,我实在做不了主。”
小妾道:“做不了主我们也不会逼你,只是我老公领了人家的差,总不能又要他自己退回去。在场面上混,男人家的面子是最要紧的,求你把支票收了,转一道弯,你可以把你的难处直接跟杜先生说嘛。”
戴笠被小妾伶俐的嘴说得无话可说了。
从杨虎家回来已是深夜,一进门,沈醉迎上来道:“处长,杜月笙的礼品我们按您的吩咐退了。”
戴笠说:“知道了,回去休息吧。”
沈醉没有走,道:“还有,杜月笙火气很大,把退回的礼品全部毁掉了。”
戴笠一惊,道:“嗯,有这回事?”
沈醉上前一步道:“是的,是当着我的面摔的。”
戴笠一阵冷笑,得意道:“没想到杜先生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沈醉退下去后,戴笠掉头来到大街上,拦了一部出租车,直奔杜月笙的住处。
杜月笙是有名的夜猫子,习惯于白天睡觉,晚上精神特旺,见戴笠来了,忙从烟榻上翻身起来,打着哈哈道:“雨农兄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上茶……”